正文 这次我们公平一下

作品:《重生五零讨生活

    要不是这是得到了自己认可的亲舅舅来, 她还不稀哒这样费事呢!

    至于等会舅舅看到这三个菜会咂舌, 甚至不肯吃?

    粟米连借口她都想好了, 也不怕到时候舅舅想多了。

    肉,她可以说是年前社里结算的时候发来, 然后自己特特熏制的;

    笋子,自己山上采来晒干的;

    韭菜,是自己在小菜地里种的;

    大蒜, 是她拿破瓦盆子发的;

    茭白, 是她在烂荷塘边拔的;

    总之, 这些基本都是不要钱哒!

    果不其然, 等于三清领着毛毛洗完澡回来, 看到火塘边桌子上已经摆好的两个菜, 还有锅子里正炒着的腊肉烧笋子的时候, 于三清惊讶的不得了。

    “小米, 这些都是你做的?”

    粟米小小一人, 围着块自制的迷你小围裙,手里举着锅铲,听到声音回头看着她舅,“嗯呢, 舅舅你洗好澡啦?赶紧到火塘上坐,菜马上就好。”

    于三清看着自家外甥女那利落的劲头,闻着屋子里,他想了八年的故乡味,神情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等他醒过神来, 还想问外甥女说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还想叮嘱小家伙,告诉她,即便家里存着好吃的,也不该这样拿出来大手大脚的吃,合该留着他们姐弟以后慢慢吃来着。

    粟米已经把锅里最后一道菜拿陶钵给装了起来,往桌上跟前两个菜摆一块,粟米已经快于三清一步,张罗着大家吃饭。

    “舅舅,我也没烧什么菜,腊肉是过年时发的新鲜肉,我跟毛毛吃不完,所以就熏了,舅舅难得来看我们,我想给舅舅尝尝我做的腊肉呢!

    还有这个笋子,空闲时我山上采来晒干的,又不花钱;

    诺诺,连芒笋也是山坳烂泥塘边上采来的,都是现成的东西;

    舅舅,今天我们难得一家团圆,你敞开了肚皮吃!”

    看着自家外甥女豪气的小模样,于三清摇摇头,难得心情轻松,只想着只要孩子们高兴,吃就吃吧,大不了以后他好好努力干活,争取让孩子们每个星期都吃上荤腥就是。

    这样想着,于三清也不矫情,点着头,帮着粟米一道摆了碗筷,才拉着毛毛围坐粟米的迷你桌边,正举着筷子要开吃呢,外头却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四妹几,你个砍脑壳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粟米闻声,当即就听清楚了,外头声音的主人,不是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便姑还能是谁?

    听着外头人的诅咒骂人,粟米跟毛毛都已经习惯的习以为常,并没有往心里去,准备继续关着门吃他们的饭呢,表情一点也不为所动。

    只是他们两个不动,边上正举着筷子的于三清却是愤怒了。

    一开始,对方嘴里的四妹几,自己也不知道是指的谁。

    可随着那惹人厌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在他们的门外头叫骂了,此时,哪怕于三清再蠢也猜得到,来人嘴里嚣张骂着的人,可不是自家的外甥女么?

    自己在这里窝了四天,四天下来他如何能不知,整个牛圈里住着的,除了那两只老黄牛外,就只有他这一双可怜的外甥崽女了呀!

    醒过神来,听着那一声比一声不堪入耳的咒骂,于三清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手里举着的筷子,当即被他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不等粟米跟毛毛反应过来,于三清已经豁的站起身来,三两下迈步到门边,刷的一下,就把刚才吃饭时,粟米还特意关上的屋门给打了开来。

    惊愕的粟米与毛毛,顺着打开来的屋门,一眼就看到了外头,前来自家门口闹事的几个人。

    为首的是前个就来接女儿,却因为李杜娟受了惊吓,连续好些天都魂不守舍,正准备找神婆给女儿收魂,所以迟迟未归家去的便宜姑粟秋湖;

    此刻这货两手叉腰,满目愤怒,想着床上躺着,接连发了好几天低烧的女儿,粟秋湖嘴里泄愤似的,骂的无比畅快。

    而便宜姑的右侧,是一脸忌惮却又一脸解恨,更是一脸提防模样的便宜奶马芳兰;

    至于马芳兰的右边,是刚才在女儿得知了三妹几已经回来的消息,跳着脚的要来找三妹几的麻烦的时候,自己怕她出事,随手逮来壮胆气的,刚刚下工回家的小儿子粟喜海;

    除了粟喜海外,她的身后,还站着个一脸不情不愿的二儿子粟喜河;

    是的,就是粟喜河!

    不是说这货去大炼钢去了么?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

    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粟喜河这个情痴,久久见不到他的‘好老婆’,心里惦记了呗。

    所以呀,这货卯足劲的表现了一把,终于跟领导请了假,今个下午才赶到家,还没跟他的狐狸精老婆对面呢,才一到家,自己就被他娘连拉带拽的拖了出来;

    不过幸好,来的路上他碰到了放工来家的老婆,当时,粟喜河是一脸兴奋喜气的,直直往王艳身边跑,那殷勤的模样,看的马芳兰眼睛疼,心肝也疼!

    可还能怎么办?自己这个当娘的跟狐狸精对上,她就从来没赢过。

    再加上,眼下还是在外头呢,她也不能丢人现眼,所以只能是憋屈的压制着满腔的怨憎,跟在火气冲天的女儿身后,忙往牛圈方向来。

    自然而然的,粟喜河跟牵着拖油瓶的狐狸精就落到了最后。

    至于王艳为何会拉着唯诺的粟香来?

    其实很简单,毕竟眼下这场戏,可是她精心筹划,等待已久的好戏啊,自己不跟着去看热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诸多努力?

    所以自然是不必提,虽然前头隔着好几个人,架不住粟米眼睛尖啊,哪里看不到人群后,那两眼都闪着一种叫幸灾乐祸光芒,特特来看好戏的该死狐狸精?

    粟米看着外头一行六人,嘴上溢出冷笑。

    自己都避开来了,这些个不长记性的东西还敢来?

    她真的很佩服这群辣鸡的勇气,特别是那对狐狸精母女。

    看来以前自己收拾的还不够狠啊!不然为何她们还能蹦跶的起来?

    粟米心里琢磨冷笑着的时候,这厢,看到门开后,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男人,粟秋湖先是下意识的一愣,短暂的收了声。

    不过短暂的愣神后,粟秋湖又看到,此刻屋内还端坐饭桌前的粟米姐弟,想着家里还发着低烧,嘴里不断呓语的可怜女,还有她崽跟自己说起的缘由,粟秋湖的怒气陡然上升。

    此时的她哪里还记得,先前出门时,自家老娘千叮咛万嘱咐的,有关粟米是如何恐怖,她得如何小心防范的事情?

    想着女儿的凄惨模样,想着这两日给女儿治病所出的花费,乃至接下来请神婆还将要出的血,她早就给气的糊住了心跟眼了好不好?

    “四妹几,你个砍脑壳的,你个死崽子……”

    “闭嘴!不然我也是打女人的!”

    看着外头为首的女人,嘴里居然还不干不净的指着他外甥女骂,于三清又不是圣人,有好气就怪了!

    恶狠狠的怒瞪着粟秋湖,于三清的语气冷酷极了。

    说来,在场的人除了八年前不情不愿的,前去于家团迎过亲的粟喜河见过于三清外,其他人都是没有见过于三清的面的。

    即便是粟喜河,也是因为当初的于三清年纪小,加上本身他就不重视于春风,连三朝回门都没有回的他,哪里还能记得于三清这个小舅子?早就忘到了脑后了好不好?

    只是他粟喜河忘记了,却并不代表在乎大姐的于三清能忘记。

    有些人,有些面孔,即便只见过那么一眼,却是能叫人记住一辈子的!

    就比如眼前这个,因为娶了他在意的大姐,从而让他牢记的脸孔,即使是过了八年,他也始终是忘不掉,哪怕此刻面前的人一直躲在女人身后,他却只要一眼,就能认出对方。

    呵……这个化成灰,自己都认识的家伙,他怎么能忘记?怎么敢忘记?

    今个真是个好日子!等来了一双外甥崽女不说,还叫他等来了磋磨死自家大姐的罪魁祸首!

    于三清眼中瞬间充满了血红的光,冷笑着。

    那什么?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跟前粟秋湖还沉浸在被于三清的突然警告中呢,猛地,她只觉的面前有一阵风刮过,然后?

    额,然后自己面前刚刚分明还在警告自己的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而随着这人突然消失响起的,却是身后她二哥的一声惨叫!

    ‘可怜’的粟喜河,难得请假回来看老婆,还被亲娘抓了壮丁,让他来死崽子这里,他可是老大不情愿的。

    与其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呆家里,好好跟老婆温存温存呢!

    这不,看着身边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些日子的老婆,粟喜河的全幅身心都挂在了王艳身上,哪里还去管前头凶巴巴骂街的三妹?又哪里还有精力与功夫去关注,死崽子家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他还满以为,这男人是死崽子那倒霉催的干老子,派来的什么给她送东西来的人呢!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听人说过好几回了好不好?

    虽然心里挺羡慕俩不孝黄眼睛的死崽子的,但是以死崽子的个性,总不会拿来孝敬自己。

    所以与其有功夫关注陌生人,他还不如多看两眼,身边的久未见面的老婆来的实在。

    只是啊,他看老婆是看的过瘾了,所以当于三清疯了一样,突然欺身上前,一个老拳头就把他打了个趔趄时,粟喜河人都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了有木有?

    “老子打死你,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我让你对不起我姐!我让你草草葬了我姐,连口棺材都舍不得给!我让你欺负我外甥崽女!我让你打他们!我让你虐待他们……”

    他姐?埋了?还棺材?

    天爷哎!这个疯子,莫不是那短命二儿媳于春风的兄弟?

    这些年都没有短命鬼娘家的消息,马芳兰还满以为,短命鬼没有娘家缘呢!

    所以当初短命鬼下葬的时候,她也就舍不得自己与老头子的寿材拿把她用,更是舍不得花钱给她买一口来应急。

    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跟老头子的寿材,那可是砍了顶顶好的木头,请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木匠帮忙打的!她怎么可能舍得?

    怪只怪短命鬼命不好,早早死在了外头,还是横死,没有棺材给她睡,怪她喽?

    谁叫她身后也没个娘家,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她说句话,讨个公道?所以一张破席子卷吧卷吧给打发了,她都已经很够意思了好不好?

    毕竟这么早死了,她老粟家得多亏?

    当初讨她,他们家可是花了四块大洋的聘礼不说,本指望短命鬼能哄住蠢儿子,别让他再惦记狐狸精来着。

    可惜结果呢?估计短命鬼埋土里的骨肉都没化呢,她的倒霉崽就找上了狐狸精,可不是让她的四块大洋白白花了么?

    想想这些,从前,马芳兰还觉得,不给短命鬼买棺材没什么错。

    可眼下?这个疑是短命鬼兄弟的人打上门来了,马芳兰又心虚的觉得,早知道短命鬼娘家还有人拿事,她就不能做的那么过,好的棺材给不起,拿着基建队给的几十块钱的赔偿,薄棺合该买一副才是啊……

    当然,眼下说这些就太迟了。

    二儿子再不听话,那也是自己的亲儿子!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崽被按在地上狂揍,那凄惨狼狈的模样,马芳兰心里也急了。

    看着跟前噢着张大嘴巴,愣神惊讶的女儿,马芳兰知道,指望她是不行的,儿子都打不过那疯子,女儿更是不可能。

    当下,马芳兰直直才朝着也是一脸懵逼,没有反应过来的王艳骂.

    “你个倒霉催的死贱人,没看到你家的男人被人打吗?你是个死的吗?都不晓得上去帮忙?”

    被骂的王艳这才醒过神来,低头拍拍手里牵着的女儿,让她到一边呆着,小心别被战火波及,她自己则是低垂着头,也不吭声,掂量着,往打的正凶猛的二人跟前挪。

    紧抿着唇,王艳心里都鄙视死了,眼前被人按着暴打的窝囊男人了。

    不由得,她在心里既庆幸又懊悔。

    庆幸曾经自己义无反顾的抛弃了这个不中用的窝囊废,而选择是嫁到城里去享福;

    懊悔男人死得太早,为了活下去,逼不得已,她又捡起了以前自己看不上不要了的窝囊废;

    砰砰砰的拳拳到肉声,看着只来得及护住脑袋,左右躲闪,根本无法还手的死男人,王艳心里连连转娘火三(骂娘)。

    窝囊废,简直太蠢了!太让人不敢直视!

    王艳心里嫌弃,面上却一脸关心急切的,假意去拉被于三清暴打的粟喜河。

    马芳兰心里那个急呀,看到狐狸精一点都不顶用,拉了半天,也没有把自己的男人解救出来,她忍耐不下去了,指着身边不为所动的三儿子发话。

    “三崽,你去,帮帮你二哥,打虎不离亲兄弟。”

    粟喜海正在边上看热闹了,结果倒好,他老娘发话了。

    此时此刻,粟喜海心里简直我勒个草啊有木有?

    见了鬼的打虎不离亲兄弟!

    看着疯了一般按着他二哥狂揍的人,他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好惹,他是脑子秀逗了,才会想不开的上去帮忙?

    只是面对家里掌家的老母亲,想着以后他还想让老母亲偏心自己,粟喜海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跨了一步,同样的加入了战局。

    于三清凭着一股仇恨,一股不要命的愤怒,又是趁其不备,所以才能打的粟喜河毫无招架之力,形成不了有力的反抗。

    可再加入了一个同样长年下地干活,也有把子力气的粟喜海,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再加上,边上那看到粟喜海加入战局,看到窝囊废能站起来,也能开始跟对方对打后,一向会演戏的王艳赶紧行动。

    为了表示对自己男人的关切与焦急,王艳冲到于三清边上,开始手脚并用的给于三清添麻烦,趁着于三清疲于应对粟喜河俩兄弟的围攻时,狐狸精真是打一下,踹一脚就跑呀!深得游击战的精髓。

    就连边上指派儿子媳妇动手的马芳兰,在看到自家女儿也因为心里的恨意,从而不分青红皂白的加入战局时,她也人耐不住了。

    总之,除了霸道香唯诺的缩在一边外,其余五个人统统都出了手,围攻起势单力薄的于三清来。

    此时此刻,即便是于三清再能干,蚁多咬死象,渐渐的,他身上出现的伤口、抓痕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要知道女人疯起来,那可是一点都不比男人差哦。

    形式急转直下,其实也不过是短短几分钟之间的事情。

    屋里头的粟米,在看到她舅舅莫名其妙的,跟疯了一般的冲向渣爹,边打边质问发泄时,她心里就暗叫不好。

    不过为了以免等会战火波及到弟弟,粟米不放心的快速交代了他两句,让小家伙乖乖坐在屋里吃饭,别害怕,也别管他们后,粟米当即就撩了碗。

    就在外头马芳兰喝骂狐狸精,指使着小儿子上前去帮忙一起对付她舅舅的时候,粟米已经飞快的跑出家门。

    等最后马芳兰也跟着加入战局,一起对付她舅舅时,粟米已经麻溜的把门拿锁锁上,拔了钥匙挂脖子上,人就跟颗小炮弹一样的,飞速的冲到了人群跟前,干脆利落的朝着那正伸手,准备击向她舅舅脑袋的粟喜海出手了。

    特么的,她才认下的舅舅,自己都还没有稀罕完呢,怎么能允许老粟家的辣鸡来荼毒?

    “啊……”

    残影般的冲到粟喜海跟前,粟米一个纵跃,抬起小短腿照直踹向粟喜河的膝盖,导致某人吃痛,反作用力的先前扑倒时,粟米果断的再出手。

    一个照面下,在在场众人都没有看清楚粟米的动作时,粟米飞快的抬起小手,一个刀手朝着对方伸出的爪子利落劈下,用了十成的力量,出手毫不留情。

    所以嘛,自然的,粟喜海的结局是可以预料到的。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娘唉,我膝盖裂了,啊啊啊!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

    呵呵,可不是膝盖裂了,手断了么?

    就她这一身的怪力,她都可以徒手劈钢铁,何至于区区骨头都劈不断?

    听到小儿子凄厉的惨叫,马芳兰心里一惊,才想回头去关注嚎叫的小儿子,哪里知道,粟米下一个出手的对象就是她?

    马芳兰只来得及感觉到,刚刚还被她抓在手里的本属于于三清的衣角,瞬间就从自己的手里滑脱,然后她只觉身体一轻,视线颠倒。

    等她吓破胆的发现,自己已经在空中‘飞行’时,惊吓的想要狂叫却已然来不及。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马芳兰觉得自己鼻子痛、胸痛,大腿也痛!

    等跟王八一样趴伏着,成自由落体着地的她,看清楚此刻自己所处的位置时,她嘴里凄厉的惨叫中多了一丝胆怯。

    艾玛,能不胆怯么?

    她此刻可是趴伏在牛圈的屋顶上,底下两颗头高高昂起,嘴里哞哞叫着的,可不是已经出门浪了一天,先前才将将被王麻拐赶回来关入牛圈的两头老黄牛?

    “啊,啊,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放我下去……”

    别看她是个农村人,可以说除了鸡跟鸭,其他的动物,她连猪都怕啊!要不然这些年来,她怎么从来不喂猪?更不下地?

    呜呜呜……她要疯了,要疯了……

    幸亏在底下继续出手,帮着舅舅解决危机的粟米不知道,此刻便宜奶心里的想法,如若不然,她肯定要嗤之以鼻。

    什么叫连猪都怕?怕个毛啊怕?

    君不见,每次家里吃猪肉的时候,她这个老太婆吃的倒是欢,她也没见着她怕过呀?老贱人,就是矫情!

    就在牛圈屋顶上,大字型趴伏着一动不敢动的马芳兰在那战战兢兢的时候,粟米的正义之手,已经袭向了万恶的根源——狐狸精王艳!

    “啊!好痛!河哥,我的腿又断了,啊啊啊……”

    她简直要疯!痛死她了有木有?

    果断踹断狐狸精另外一条腿的粟米,在对方凄厉哀嚎的时候,她已经转战到了正伸出抓子,准备去抓她舅舅头发的粟秋湖跟前。

    听着狐狸精那痛不欲生的声音,粟米出手收拾粟秋湖的时候,她的小脸上还溢满了冷笑。

    让你个倒霉催的狐狸精作,死劲作!

    你不是爱看热闹吗?来来来,姐姐让你一次看个够!

    上一次断你一条腿,这次我们公平一下,把另一条也给你断了,这样正正好,一条也不落,公平着呢!

    一心二用的,心里讥讽着狐狸精的时候,粟米手上的动作也不慢。

    上来一个蹦跳,赶在粟秋湖的手将将要抓住她舅舅的头发时,粟米及时的跳起来抓住了粟秋湖的爪子。

    握在手里,一个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粟秋湖被痛的几欲想死,嘴里下意识的痛呼一出,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的胳膊无力的耷拉在身侧,疼痛立刻席卷全身。

    “啊……”

    很好,这样很粟米!

    解决完了霸道的便宜姑,粟米望着最后那个,因为听到狐狸精喊痛而分神,正准备反身跑过去看老婆情况的渣爹粟喜河。

    他倒是真关切狐狸精来着;

    焦急担忧的表情也不作假来着;

    只可惜啊,于三清不给他机会表现呀!

    哪怕自己全身都挂了彩,哪哪都痛,可于三清就是不放手,其他人,他可以都不在意,可就是不乐意轻易的放过眼前这个,害死他姐的畜生!

    虽然不是他亲手杀的他大姐,可但凡是这个男人有一点点身为丈夫的责任,有一点点当爹的心,他的大姐也不会就那样摔死在沟渠里,他的外甥崽女也不会被欺负成眼下这个模样。

    所以,不打他打谁?

    今天哪怕自己就是被人围殴打死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畜生!就是死,他也要拉着他一起陪葬!

    所以,看到畜生转身想要逃,于三清哪里肯依。

    在没了身边的干扰后,越想越恨,越打越狠的于三清,渐渐的有些迷失了自己,一副真是要拖着粟喜河下地狱的模样,看的上来准备帮忙收拾渣爹的粟米都有些心惊。

    不行,才得的一个自己认可的新舅舅呢,可不能让年纪轻轻的他,为了一个畜生而赔上下半辈子。

    心里瞬间做下决定,粟米果断的出手。

    反正她又不是渣爹亲生的,他的亲身女儿,早就被他的无视,他的冷漠,他的纵容而凄惨死去。

    即便今天就是小粟米在,有这么个渣爹,粟米觉得,小粟米也不会再对这么个畜生爹抱有期待。

    所以忤逆不孝,弑父什么的,从不在她是考虑范围。

    什么不能对亲爹下手?屁!

    狐狸精的腿断了,他不是心疼来着么?干脆的,送他们做一对落难鸳鸯好了,她也给渣爹的腿来断一断。

    两条狗腿都断!

    这么想着,粟米就上前准备动手,不过她却意料不到,于三清,她这个舅舅会拦住自己。

    粟米才掂量起自己放在门口的扁担,准备一下子送渣爹与狐狸精团聚呢。

    结果都已经打的疯狂的于三清,眼角的余光在瞄到了粟米拖着扁担,一脸虎视眈眈的过来时,他心惊肉跳的,嘴里大声喊。

    “小米不要!”

    粟米当即愣住了。

    □□玩意?为嘛不要?

    而且,刚刚她明明看见,自家舅舅已经打红了眼,陷入了疯狂了才是。

    怎么他还会在自己要动手时,就这么恰恰好的出声来制止自己?

    而且不要是几个意思?

    他自己都恨不得拖着畜生渣爹去陪葬,怎么轮到她了就是不要?

    粟米纳闷的很,而于三清则是怕粟米上来动手,他也顾不得被他打成猪头,鼻青脸肿的粟喜河了,快步冲到粟米跟前,一把抱起粟米,紧紧搂着她安慰。

    “小米,这样的畜生不值得你动手,交给舅舅就好,把他交给舅舅,舅舅给你娘,给你们讨回公道!你不能动,只有你跟毛毛不能动!没得脏了你……”的手……

    刚才他虽然应付的吃力,可眼角的余光,依然还是瞄到了自家外甥女动手,收拾一群畜生的凶残模样。

    看着那一个个被收拾的很服帖的恶人们,于三清心里是既羞愧又庆幸,更是疯狂。

    羞愧于自己这个当舅舅的人,居然还要小小一个孩子来保护;

    庆幸孩子有能力,最起码这样,才能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才能等得到今日自己的归来;

    越是羞愧庆幸,在面对面前这个害死了自家大姐的畜生时,他就越是疯狂;

    在脑子里疯狂的把持下,他是真想就此杀了眼前的畜生算了的。

    可是,当疯狂中的自己看到,他那小小一点,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小外甥女,居然拖着个扁担,一脸鬼畜冷漠的上来,一看就是来帮自己,要去打杀她亲爹的时候,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可是死,但是他的外甥女不能!

    他不可以让一个孩子手刃亲爹,哪怕这个爹再垃圾,再畜生都不能!

    因为他的外甥女,不能背负这样一个恶毒的罪名,不能顶着弑父的名声,在世人异样的眼光中过活!

    所以,误会了粟米的举动,满以为外甥女是愤怒的想杀人的他,当即就拦下了粟米的行动。

    直到自己被舅舅一把抱在了怀里,知道感受着对方颤抖的身体,听着他嘴里的喃喃有词,粟米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呵呵呵……

    想来也是好笑。

    她认可了这个舅舅,看到他疯了一般的想拖着渣爹同归于尽的时候,自己出于担忧与挂牵,所以准备要出手;

    而对方也恰恰就是跟她出于一个想法,因为认可了他这个外甥女,在意她这个外甥女,所以当他看到自己一脸狠厉,想要对渣爹出手的时候,为了不脏了她的手,为了不让她背负坏名声,他的舅舅居然能从愤怒与疯狂中清醒过来,居然还能及时的阻止她‘犯错’。

    这一刻,粟米发自内心的感慨,可能,这就是在乎,是血脉亲情的缘故吧?

    “好,舅舅,我不动手,你也别动手好不好?”

    才得到的舅舅,可不能拿去给渣爹陪葬,今天是渣爹走了狗屎运,就让他侥幸逃过一劫好了。

    “行,舅舅还得留着这条烂命,养我们小米跟毛毛长大了,舅舅不动手!”大不了以后他再找机会报复回来,但是得背着怀里的孩子行动才是,于三清心里做出决定。

    就在舅甥二人难得温存的时候,那厢已经被揍的面目全非的粟喜河,因为心里迫切的担心着他的爱人,他的心肝,他的宝贝老婆。

    所以在于三清收手,急忙奔过去拦截死崽子的时候,粟喜河抓住机会,转身拔腿就往王艳的方向急急跑,哪里还去管被废了胳膊的妹妹?被断了条腿的弟弟?甚至是被丢到牛圈顶上,吓的几乎去了半条命的亲娘?

    这个时候,亲娘都没有他的心肝肉重要,更何况是兄弟姐妹?

    “艳儿,艳儿,你怎么样?怎么样啦?”

    “呜呜呜,河哥,我腿疼,我疼死了,河哥,河哥,我的腿肯定又是给死崽子打断了!呜呜呜,河哥,我疼……”

    怎么办?怎么办?

    顶着张猪头脸,已然面目全非的粟喜河,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体的剧烈疼痛。

    看着眼前娇弱不堪的妻子,听着她声声泣血的喊疼,粟喜河的整颗心都要跟着疼化了,犹如刀绞。

    “艳儿,不疼,不疼!你忍忍,我这就带你去卫生院找大夫,你忍忍啊……”

    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亲娘还有兄弟姐妹,甚至是一直面上关心的继女。

    粟喜河忍痛弯腰,咧着嘴,呲着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凭借着内心对妻子的深爱,这才咬牙坚持着,把断了腿的王艳给横抱起来,且抱着就走,看样子是急着带着狐狸精去求医问药去。

    顾忌着舅舅身体上的伤,已经从舅舅怀里滑落下地的粟米,看到这让她觉得特别辣眼睛的一幕,粟米觉得自己不能忍。

    粟米瞬间一个发力,跟离弦的箭一样狂射出去,一个蹦跶起来,曲腿,抬脚,激射,踹出!

    照着抱起狐狸精才转身,将将走了两步的渣爹的屁股,粟米就那样狠狠的踹了下去。

    这一下,踹的粟喜河那叫一个措不及防。

    因为力道过于巨大,加上粟喜河本身又受了伤,此刻怀里还抱着一人又格外吃力,加上他跟王艳两人双双都没有防备。

    直接就导致粟喜河一个重心不稳,人就朝着前方扑了出去还不算,怀里本还抱着的狐狸精,也跟着惯性,照直的飞了出去。

    随着砰砰接连两声巨响后响起的,是粟喜河吃痛的猪嚎,以及狐狸精遭遇二次伤害的凄厉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大声告诉你们,下个月,偶准备日更三千+,或者看情况加更。

    呜呜呜……

    这个月的日九千+,写的我头都要秃了好不好?

    下个月是真没时间,偶又没存稿,而且学生毕业在即,我忙着帮学生搞论文呢!教务工作堆的比山高!没得北京时间码字哇,大家请多多见谅,先将就着看啊!乖点!回头补偿你们哦!么么!

    等回头忙完了十月份,根据情况,本大爷会考虑复更日万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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