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不轨之心

作品:《种田之流放边塞

    李启恭天生好色。

    无论少女、少妇、徐娘……只要花容月貌玲珑有致, 他统统喜欢。

    他年过三十, 妻妾成群, 几次设法勾引有夫之妇, 痴迷于欣赏女人偷情时忐忑、贪恋、渴求、羞愧、焦虑、欲割舍却舍不得的复杂情态, 等玩腻之后, 便一脚踢开, 施施然,搜寻下一个猎物。

    哼, 那些放荡贱货,背着丈夫偷男人, 无论吃多大的亏,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绝不敢声张的。

    不知, 姜知县是不是那种女人?

    她丈夫在军中,夫妻一年团聚不了几天, 食髓知味的年轻女人, 总是独守空房, 偶尔岂有不馋的?

    思及此, 李启恭情/欲上头, 血往下涌,加快脚步走向后衙,盼望与猎物偶遇, 趁机聊一聊,使猎物早日信任自己。

    兴奋燥热中, 他在脑海里扒掉了知县的官袍,一把将她丢进床——

    突然,前方月洞门外,传来了急促脚步声!

    李启恭立即放慢脚步,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

    "哟?"两名衙役知晓典史赶去县牢探查,小跑凑近,点头哈腰:

    "五爷!"

    "您忙完啦?"

    李启恭点点头,"大晚上的,你们跑什么?出事了吗?"

    "没,没出事!"

    "姜知县的丈夫,郭校尉来了,小的去通报一声。"

    李启恭愕然,结结实实一愣,"郭校尉?"

    "对啊。"两名衙役急欲和知县的人套近乎,赔笑说:"小的按规矩办事,得赶紧通报才行。"

    "挺晚了,您府上的马车正在衙门外等候,五爷请早些回府休息。"

    李启恭回神,戏谑笑骂:"糊涂东西!假如来者真是郭校尉,知县的丈夫,用得着通报吗?赶紧请人进去才对,怠慢了他,你们担待得起吗?"

    "岂敢怠慢呢?"两名衙役笑嘻嘻,"一问清楚身份,小的立刻请他进来了。"

    "嘿嘿嘿,只是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通报不行。"

    李启恭历练了十几年,一听便明白了,撇嘴说:"得了,讨赏去吧。"

    下一瞬,郭弘磊一行已经走近了。

    "郭校尉!"

    两名衙役没能跑在前头,果断转身,殷勤引领:"请,您这边请。"

    郭弘磊一袭戎装,俊朗挺拔,英武不凡,昂首阔步走来时,刚毅威严中透着贵气,十分引人注目。

    李启恭深知不能碰上级,却下意识把女官当成新猎物,心怀不轨,忍不住把自己与郭弘磊相比较。

    习武之人敏锐,郭弘磊察觉了打量眼神,余光一转,眼风一扫。

    "郭校尉,在下李启恭,乃县衙典史,久仰大名了,今日得以见面,真是三生有幸。"李启恭抱拳,躬身低头行礼,毕恭毕敬。

    郭弘磊站定,自幼见惯了阿谀奉承之人,面色如常,温和道:"李典史过奖了,幸会。"

    "您是要去见姜大人吧?"李启恭高瘦,发现对方不仅比自己高大健壮,更比自己年轻英俊,内心自然不是滋味,表面却热情引路:"请,您这边请,姜大人就住在后衙。"

    "多谢。有他们带路即可,典史忙去吧。"

    月夜昏暗,郭弘磊风尘仆仆,只当对方是县衙小吏,应酬两句便走远了,袍角翻飞,头也没回。

    李启恭原地目送,半晌,拉下脸,转身悻悻往外走,闷闷不乐,暗忖:啧,白跑一趟!早知她丈夫来,我就不来了,待家里喝酒多舒服……

    与此同时.书房

    姜玉姝伏案疾书,两个小丫鬟和翠梅在旁陪伴,偶尔添茶磨墨,余下或做些针线,或习字看书,努力成为女官口中"知书达理"的女子。

    "唉,惨,好惨呐。"翠梅掀页,同情叹气,她开蒙至今,已经能看书了。

    两个小丫鬟不识字,放下针线,好奇问:"翠姐姐,怎么啦?"

    "谁好惨?"

    翠梅小声答:"韩仲平。"

    "韩仲平?他是谁呀?

    翠梅简略告知:"图宁的前两任知县,韩大人。据记载,他兢兢业业、仁慈爱民,官声很不错。可惜,北犰突然偷袭,当时的边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韩大人率领一队乡兵,一边设法抗击,一边连夜疏散老百姓、命令人群往山里跑。"

    "幸亏知县聪明果断,否则,全城百姓都会被敌兵屠杀。"

    丫鬟小双问:"那,他没逃出来吗?"

    姜玉姝批完一份公文,搁笔,捶捶酸疼后腰,扭头答:"听说,韩大人原本有机会逃生的,但他选择了断后,壮烈牺牲,年仅三十岁。而且,夫妻情深,韩夫人不忍撇下丈夫,犹豫不决,结果没能逃掉,母子四人、韩家五口,均不幸死于敌兵乱刀之下。"

    翠梅和丫鬟齐齐唏嘘,"天呐!"

    "惨,真的好惨。"

    "实在太可怜了!"

    "该死的北犰贼,造孽深重,个个不得好死!"

    这就是我不敢带孩子上任的原因,战火一旦燃起,难以逃生。姜玉姝怜悯叹息,"我还听说,韩大人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的独子,一家五口死于非命,可怜韩家,竟是绝灭了。"

    "唉,真惨!"

    下一刻,婆子叩门禀告:"夫人,二爷来了!"

    "啊?"两个丫鬟忙起身,翠梅一把合上书,催促道:"你俩别愣着,快去行礼。"

    姜玉姝瞬间笑逐颜开,"天黑了,他怎么进城——"

    话音未落,郭弘磊推门而入,朗声答:"我有一块新腰牌,可随时出入城门。"

    "二爷,坐!"翠梅麻利沏茶。

    小双和小霞屈膝福身,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婢见过二爷。"

    "唔。"郭弘磊一边解披风,一边大踏步走向妻子,瞥了丫鬟一眼,"新丫鬟?"

    "嗯。"姜玉姝自然而然地接过披风,"一个叫小双,另一个叫小霞。"

    郭弘磊扫视堆得满满当当的书桌,皱了皱眉,低声说:"知县案牍劳烦,看来,我打扰你了。"

    夫妻相见自是欢喜,姜玉姝笑盈盈,"哪里?这一大堆,多数只需要过目,不着急,要紧的仅是少数。你吃过晚饭了吗?"

    郭弘磊接过茶,"今儿忙忙碌碌,天黑才安排妥当,特地来陪夫人用饭。"

    "都这么晚了,你也不怕饿坏肚子!"

    郭弘磊习以为常,"没顾得上。"

    其实,姜玉姝自己忙起来也废寝忘食,连声吩咐:"快,准备些吃的。"

    "哎!"翠梅吩咐小丫鬟端洗漱水后,快步出门传话。

    郭弘磊洗漱一番,环顾四周,粗略观察书房摆设,歉意说:"我知道你上任的日子,本想回家看看,谁知有小股敌兵突然犯边,一忙就到了现在。你生不生气?"

    作为军嫂,这样就生气,能活活气死……姜玉姝暗自嘀咕,失笑摇头,大度一挥手,"生气有什么用?生生气就能见面了吗?我不生气!你有空记得回家就好。"

    "妻儿老小,谁会忘了?"郭弘磊无奈慨叹:"你当知县,咱们想见面倒比从前方便多了,歇一天,我也能回来一趟。"

    姜玉姝顿感失望,忍不住问:"这趟就歇一天啊?"

    "唔,最近较忙,我不能离营太久。"

    郭弘磊喝了杯茶,放下茶杯,伸手一拽,把她摁在自己腿上,虎着脸问:"听说,夫人越发勇敢了,一上任就给了老教谕一个下马威,是吗?"

    "你听谁说的?"

    郭弘磊一本正经答:"相距甚近,县里所有大事,早晚会流传进军营。这阵子许多朋友打趣我,问我是不是娶了个母老虎。"

    "……我才不是母老虎!"软甲戎装,袍摆坚硬处,硌得人微疼,姜玉姝难受挪了挪。

    软玉温香抱满怀,还挪来蹭去,郭弘磊呼吸一变,用力制住她,耳语说:"别动!别乱动,先谈正事。"

    四目对视,姜玉姝蓦地脸发烫,捶了他一下,"那放开,坐下认真谈正事。"

    "你不是正坐着么?"郭弘磊莞尔,双臂收紧。

    姜玉姝又捶了他一下,侧身蜷进温暖胸膛,苦笑告知:"下马威?唉,事实上,是我挨了一个下马威!"

    "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县的老教谕,跟上一任知县孙大人,他俩有过节,孙大人把烂摊子丢给我收拾。而且,那位老先生十分瞧不起女官,公堂之上,公然讽刺‘牝鸡司晨’,丝毫不给我留面子!"

    "但凡换个心胸狭隘的知县,有的是办法整治刺儿头。我只是中规中矩地叫他罚俸并停职三月,结果,他的族人和学生特别气愤,估计我的名声,在他们嘴里是不能好了。"

    郭弘磊宽慰道:"既然当了知县,父母官,总难免得罪人。别怕,你会慢慢站稳脚跟的。"

    "我不怕得罪人!"姜玉姝下巴一抬,旋即忐忑,坦率喃喃:"但非常害怕不能称职。图宁的底子,实在太薄了,县衙不仅拮据,居然还负债累累,我、我真是头疼。"

    "欠谁的债了?"

    姜玉姝苦恼答:"周围几个县的。朝廷的赈济根本不够分,县衙之间便互相帮助,一般是交换,譬如粮食换铁器、石料换木材等等。图宁小部分是丘陵,大部分是平原,既没有矿产,也没有石料和木材,草料倒多,但别人也有,不稀罕。"

    "近三年以来,图宁几乎只借不还,信誉快完了。"

    郭弘磊叹了口气,"难怪!刘知县在任期间,卯足力气弄政绩、一心想调离,原来是待不下去了。"

    "哈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溜了!"姜玉姝把玩他的领扣。

    不久,丫鬟敲门,"夫人,晚饭好了,您看摆在哪儿好?"

    姜玉姝坐直了,"摆这儿吧。"

    "是。"

    姜玉姝挣扎下地,亲手摆放饭菜,催促道:"快来吃饭!"

    夫妻对坐,亲密谈笑。

    深夜·李府

    男女衣物散落一地,床榻间,一对男女欢好。

    女人发丝凌乱,被弄得受不了,先是咬唇,继而捂住自己的嘴。

    "怕什么?这是我家,你丈夫出远门经商,年底才回来。别害臊,叫出来!"李启恭大汗淋漓,扯开她的手,腰使劲一挺。

    "呃啊——"女人颤声娇呼,既害怕,又迷/醉,抬起双臂环住男人脖颈。

    李启恭粗重喘息,一边动,一边盯着对方的脸,忽然烦躁,胡乱扯过一件衣服,盖住女人的脸。旋即,他闭上眼睛,发狠地冲撞,撞得女人几乎软成一滩水,魔怔暗忖:

    老子玩过百八十个女人,燕瘦环肥,却没尝过女官的滋味,遗憾,真遗憾。

    如果能诱倒姜玉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试一试,想想办法,或许能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