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泡沫

作品:《他先动的心

    气氛尴尬到爆炸。

    褚漾没法解释自己今晚一系列的智熄行为, 只能将这些都推到酒精作祟头上。

    僵持几秒,褚漾缓缓伸出一只手, 将淋浴关上了。

    她抹了把脸,将手机从胸前掏出来,站起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双目无神“偷看别人洗澡是不道德的行为。”

    徐南烨抱胸,上下打量她“你穿着衣服洗澡?”

    “不行?”褚漾昂首,语气严肃“有哪条法律规定洗澡必须脱衣服?”

    杠无可杠, 她开始胡搅蛮缠。

    徐南烨看了眼她藏在背后的手机, 语气闲淡“那你继续。”

    他说完继续,然后人也没动, 就站在浴缸外看着她。

    褚漾神色复杂“您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帘儿都不替我拉上了?”

    “我就想看看穿着衣服怎么洗, ”徐南烨靠着瓷砖,好整以暇, “学习一下, 以后洗澡就不用费劲脱衣服了。”

    “……”

    妈的,她吵不过这个男的。

    褚漾冷笑两声, 将手机丢了出去, 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来,进来, 爸爸手把手教你怎么穿着衣服洗澡!”

    徐南烨顺势长腿一迈,跨进了浴缸。

    他比褚漾高很多, 她拿着淋浴头平着冲,只冲湿了他的衬衫。

    白色的衬衫禁不起浇, 瞬间就成了透明色,露出男人精瘦结实的肌理,骨骼分明的锁骨轮廓和引人遐想的腹肌纹理。

    尤其是腹肌两侧分明的人鱼线,浴室里热气缭绕,褚漾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茱萸在眼前,火焰心中烧。

    按理来说徐南烨这种常年坐办公室的公务员,身材不该这么好,要不就是啤酒肚,要不就是瘦骨如柴,他身材这么匀称,一看就经常锻炼,饮食也控制的极好。

    徐南烨懒懒出声“不是要教我洗?”

    褚漾心不在焉的嗯了声,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衣领。

    “不沾沐浴露?”徐南烨唇角勾笑“干搓?”

    褚漾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忘记拿沐浴露进来了。

    她懊恼的啧了声,老老实实跨出浴缸,拿了瓶沐浴露过来。

    还特意拿了浴球。

    得亏手里头的不是搓澡巾,不然非得把徐南烨这身手工衬衫给搓成毛毯。

    左手按压泵头,右手拿着浴球,揉了两下后起了密乎乎的泡沫,褚漾上下来回,不敢用劲儿。

    男人低头,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你是洗衣服还是洗澡呢?”

    褚漾脸都快烫发烧了,咬牙切齿说“双管齐下,你懂什么。”

    还在犟嘴。

    徐南烨低笑,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褚漾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儿泡沫。

    “噗噗噗!”她吐了几口,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泡沫。

    随即抬眼瞪他“干嘛呢!”

    男人眼中带笑,伸出手指又在衬衫上沾了点泡沫,轻轻点在了她的鼻子上,薄唇微掀“干你。”

    老变态就是有这种本事,说浑话也能说得一本正经,看他那副斯文的样子,不以为然又阴险狡猾。

    褚漾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这旁边要是有心率计,估计这会儿已经爆表了。

    她后退两步,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浴缸本就湿滑,更不要说这一缸子的新鲜泡沫,她睁大眼睛,下意识抓住了徐南烨。

    淋浴头掉落在浴缸里,水柱像小型的喷泉往外绽开。

    满浴缸的狼狈,满地儿的泡沫。

    有双温厚的大手扶住了自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她一点也没摔着,陷入了结实,还带着香气的男人怀中。

    徐南烨贴着她的耳朵,语气无奈“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摔跤。”

    “……”

    褚漾全身都动弹不得,攀附着他的手臂,连同指尖都开始变得滚烫。

    他直起身,半跪在浴缸里,这个不大不小的按摩浴缸恰好容下他们两个,彼此的距离极近,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徐南烨鼻梁上的眼镜本就被雾气染的朦胧,现在上头又沾了水珠,彻底看不清了。

    他取下眼镜,甩了甩头,发丝上的水打在褚漾脸上,痒痒麻麻的。

    这下总算是看清了他的眼睛。

    鼻尖上被压出两道小小的粉痕,在男人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明显。

    他眼形偏细,长长的睫毛总是会挡住玻璃珠般澄澈好看的瞳孔,戴上眼镜后更加不明显了。

    徐南烨一只手勾着眼镜,衬衫贴在皮肤上有些不舒服,另只手抬起解开了胸前衣扣。

    褚漾被他这种习惯性的动作勾得七荤八素。

    身上黏糊糊的粘着衣服有些不舒服,褚漾喉咙有些干,也跟着伸手理了理领口。

    徐南烨低头看着她整理自己,眸色渐渐变深。

    褚漾推开他,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泡沫。

    不堪一握的细腰原本因为裙子的尺寸显不太出来,现在水一冲,整个柔和顺滑的曲线都显露出来,裙摆紧紧贴着大腿,不透,却更让人挪不开眼。

    她精致的锁骨上还装着一滩小水洼,长发像是藤蔓缠绕在天鹅颈上,莹白如玉。

    徐南烨忽然哑声叫她“漾漾。”

    她茫然抬头“啊?”

    “快把澡洗了。”

    褚漾不明所以,仍执拗着“我这不是要洗,是你在这里打扰——唔?”

    她眨眨眼,唇间一阵撕裂的疼,随即开始发烫。

    迷蒙雾气中,看什么都雾蒙蒙的,褚漾抓着他的衣领,气儿都快喘不上了。

    男人的吻又重又急,还伴随着不高不低的喘·息。

    平时斯文端正的男人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

    他将眼镜随手丢在地砖上,褚漾背靠冰冷的浴缸,又没有热水暖身,不禁发抖。

    她伸手去捏男人的下巴,呼吸不匀的哀求“你轻点好不好……”

    “还说分开两个字吗?”徐南烨没听她的,自顾问她。

    褚漾呜呜咽咽的,一心只想让他放过自己,不由得用力点头。

    “少跟其他男人接触,”徐南烨在她耳边喘·气,沉着嗓音警告,“再被我抓到就不止这么点惩罚了。”

    褚漾看不见他眼中炽热滚烫的涩意。

    只当他是在说浑话,点点头,说什么都答应。

    徐南烨扣着她的头不许她躲,褚漾动弹不得,渐渐醉意侵袭,也不知道是妥协还是沉迷。

    浴缸也变得滚烫,按摩功能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褚漾咬唇,耳间吊坠一摇一晃。

    后来她被抱回床上,浑身都在抽,骨头软的一塌糊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勉力睁眼时,他正坐在床边,穿着宽松的睡衣,低头用眼镜布擦眼镜。

    似乎是感觉到褚漾在看他,男人侧头看着她笑“不太好擦,太黏了。”

    褚漾的脸又开始发烧了。

    他擦眼镜的动作优雅而缓慢,就像是在擦拭精致的昂贵瓷器,褚漾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发起呆了。

    擦完后,徐南烨打开床头柜,将眼镜盒放了进去。

    盖住了一张照片。

    褚漾问他“那张照片是你什么时候照的?”

    “在赞甘比亚任职的时候同事帮忙照的。”

    “那你为什么不摆出来?”

    “没有必要,”徐南烨柔声,“美好的回忆,只占那么一丁点。”

    徐南烨在外七年,迁过两次,最先去的是位于拉丁美洲的赞干比亚共和国,算是他的对口语言国家,职位一直到一秘,才又被调往英国。

    赞干比亚内政动荡,经常爆发民众□□,外交官在那边并非想象中的每日穿梭于宴会中高谈阔论,觥筹交错。

    西装革履下的生死考验比起国内任职人员更为惊险。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很快就被调去了英国。

    伦敦曾经是亿万富翁最多的城市,哪怕现在全球经济飞速发展,它仍在国际上占据重要领位。

    徐家的商业贸易渗透伦敦地区租金最高的ayfair区,那一条充斥着各类奢侈品的邦德街,曾是徐南烨最常光顾的地方。

    而这奢靡精致的生活,全都仰仗于他的家族。

    徐家做正当贸易,每笔钱都赚得干干净净,根本不需要刻意藏拙,刻意低调。

    英国这几年的任职生涯,将他养出了一身干净的绅士气质,连带他的英语发音都产生了变化。

    他口语极好,书面表达能力也非常优秀,甚至于褚漾的计算机课程书,上头不同软件不同的代码语言,他都能精准的说出个大概。

    这也是褚漾曾崇拜他的原因。

    相貌对这样的男人而言只是附加分,优秀才是他致命的吸引力。

    而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却有些下·流。

    果然男人不能信表面,不能因为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就觉得他是绅士。

    “你在那边吃过苦吗?”褚漾趴在枕头上,歪头问他“也是天天坐办公室?”

    “没有那么幸福,”徐南烨微微笑道,“以前念书的时候没觉得,出了国以后才发现,中国不光只是孩子生活在温室中,整个领土,所以的人都被国家牢牢地护在掌心中。”

    “徐老师,你在上政治课吗?”

    徐南烨扬眉“这不是常识吗?”

    “我又没在外漂泊那么久,想法没你那么强烈,”褚漾闭眼,喃喃道,“我只小时候跟我爸妈,还有我姐去国外拍戏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玩儿。”

    徐南烨柔声问她“去过哪些地方?”

    “太多了,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褚漾本就累极了,陷入柔软的枕头里,睡意来的很快。

    徐南烨忽然出声“赞干比亚去过吗?”

    褚漾皱眉“这些国家的名字都好复杂,光是非洲和南美洲那块的共和国,我上地理课的时候连认都认不全,我哪儿还记得。”

    徐南烨轻笑,随即也钻进了被子里。

    褚漾平缓的呼吸声充斥在他的耳边。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徐南烨眼神晦涩,压抑下所有情绪,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褚漾还得赶去新生班开会,迷迷糊糊被徐南烨叫醒,又迷迷糊糊洗漱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等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后,褚漾发现自己腰疼,腿也有些酸。

    她按着腰问桌子对面的徐南烨“家里有筋骨贴吗?”

    “没有。”徐南烨喝了口粥,优雅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看他这副淡定的样子,褚漾心里就有气。

    “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褚漾眯眼,忽又想到什么,“浴缸那么硬,你就不能换个地方?”

    “昨天好像是我在下面比较多,”徐南烨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有我垫着你还腰疼,看来你平时还是缺少运动。”

    褚漾无话可说,恶狠狠地啃了口油条。

    等回寝室的时候,她特意去药店买了一盒筋骨贴,让舒沫帮自己把酸痛的地方都贴上。

    “你昨天晚上是挖矿去了吗?”舒沫啧啧两声,目光同情“怎么哪哪儿都是伤啊?”

    褚漾淡淡道“我玩了一个通宵的黄金矿工。”

    舒沫“?”

    默了两秒她又问“现在黄金矿工也出vr版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