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妃X名伶

作品:《女主病,炮灰命[快穿]

    夜晚的风吹过时, 纱帐飘开一条缝,令那人看清了纱帐里的风景。

    他有些讶异地笑了声, 嗓音清沉“你没穿衣裳。是在等我”

    陆之韵耳根一热,脸烫了, 浑身都燥了, 似干柴望见了火星儿, 直要着起来, 燃成一股大火, 烧出一腔深情。

    她略略动了动,就那么歪着, 一只手支颐,另一只手垂在身前, 挡住那对雪白的玉兔, 微微一笑“我在等你, 你敢来么”

    他说“佳人有约, 柳某岂敢不从”

    正是柳问梅。

    他从月窗上跳了下来, 不紧不慢地走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她心上。她的柔荑下落, 不再遮挡了, 纯白的玉兔在轻轻飘拂着的纱帐中忽隐忽现, 又似犹抱琵琶半遮面。

    她半撑着起了身,柔荑从纱帐中伸出,被柳问梅接住,用力一拉, 他坐在床沿的同时,她也落进了她怀里。

    当陆之韵被柳问梅的手毫无阻隔地搂住时,她心头“咚”地一跳,同他四目相对。

    他那双含情目中,清晰地映着一个毫无掩饰的她,眸光是痴的,面颊生春。

    此起彼伏的蛙声与各类不知名草虫的鸣叫,皆成了延绵不断的情意,催促着,令她心底、身上,越来越热。

    他的目光也越来越热。

    于是,她的纤纤素手攀上他的肩,搂住他的脖颈,声音似快乐又似委屈“我就知道,你定然要来寻我。”

    柔荑落入他的襟怀,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你在,我如何肯不来”

    如斯良夜时,月华如练,将那纱帐中的人影笼在一起。衣物不断地抛落在地,草虫的鸣唱与蛙声倒更密集了些。

    终至于袒裎相见,柳问梅凝望着陆之韵。

    夜月下的花儿不知何时半开了,蜜蜂儿直往蕊心里钻。

    陆之韵气息不稳,忽地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要推开她“不行,我是已婚妇人我们不能”

    他望进她眼里“难道你要一直做囚笼里的金丝雀儿么”

    她垂眸不言,又听他道“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不甘心。久在樊笼里,何时返自然”

    “不行,我们不能。”

    “嘘”他凑近她耳边,“没有不行,没有不能,只有你想不想。”

    陆之韵身形一滞。

    话音落下时,庭院里的花儿仿佛蓦地绽开,蜜蜂直叮了进去,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

    透过精雕细琢的月窗望进去,只见纱帐情深意切地飘摆着,拔步床“咯吱咯吱”直响,纱帐下的帘钩晃个不住。

    夜月一帘幽梦,炎风十里柔情。天际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

    陆之韵香汗淋漓地靠在柳问梅怀里,昏昏欲睡,忽听得一声“王爷万福。王妃还没起,王爷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且先等一等。婢子去叫王妃。”

    一片乱中,只听得“哐啷”一声响,门被踹开了,陆之韵睁开惺忪的睡眼时,只见床榻间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柳问梅

    她抬手,扶额“嘤咛”一声,来人所见,便是一幅晨曦美人图。

    其五官、身体的线条竟无一处不精致。

    安王爷见状,原本怒极冷极的神色凝滞了一瞬,眸色蓦地深了,碍于有俾仆在场,便只恼怒地呵斥一声“成何体统”

    陆之韵看着眼前这个容颜俊朗、身材高大挺拔、威仪堂堂的男人,并不回避,甚至还从床上起来了,撩开纱帐,袅娜娉婷地下了地,散着凌乱的长发行了个万福礼,亭亭玉立地站着“不知王爷要来,只当王爷从此只在会芳园长住不来流翠苑了,妾便随意了些。”

    她的神态仿佛身着诰命礼服一般,端庄,温柔,大方,尊贵,仿佛天下第一等正经人。偏偏此时她的外在却有种凌乱的美感,形成鲜明的反差,叫人心头极轻易地便动了些谷欠念,只想令她更凌乱一些。

    安王爷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着脸,扫了房间内的俾仆一眼,寒声道“都下去。”

    众人正要告退时,偏偏陆之韵出声了“站住谁都不许走”

    安王爷正待发怒,陆之韵先冷笑道“不知道哪个妹妹又给了王爷气受,王爷就来我这里找麻烦我再不济,也是陆家嫡房嫡出的女儿,从小也是爹妈捧手心儿里娇生惯养长大的,不受王爷这个气。谁惹了王爷生气,王爷便找她去,犯不着拿我当出气筒。如果王爷没事,就请先出去。”

    说完,她拉下脸,张开双臂道“更衣”

    别看陆之韵人前端庄、贤良,人人都说她温柔大方,是当世女孩儿家的楷模,但只有安王爷知道,私底下她是极骄傲的,就如现在这样一般,从来不肯说两句软话,嘴里从不饶人。

    她虽长得美,却是精明厉害的那种美,更兼其娘家势大,叫她更是受不得一点委屈。当初安王爷在宫宴上相中了陆之韵,好不容易求来了这门婚事,两人新婚燕尔时也曾你侬我侬,一刻也离不得。

    偏偏陆之韵眼里是揉不进沙子的,在他酒后宠了一个房里人后,便同他闹起来。

    后来,关系便渐渐地不好了。

    他南下去办事情时,被人暗杀,幸得当地太守家的一位小姐相救。小姐姓苏,名如玉,气质似空谷幽兰,容颜姣好,一双杏眼看过来时,总令人觉着楚楚可怜,情不自禁地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在除了在做那事以外的情形下哭。

    在太守府上和苏如玉相处的那段日子,他同苏如玉日久生情,便请旨将苏如玉封为侧妃,迎进了王府。

    这本该是一段佳话。

    他带苏如玉回来,也有惩戒陆之韵的意思。他堂堂一个王爷,当初说此生无二色,不过是哄她玩的,她不该当真,既然当了真,他然要让她知道,他想宠爱谁就宠爱谁,绝不会受她的掣肘。

    他本以为,苏如玉的到来,应当令陆之韵痛定思痛,明白自己的错处,也多向苏如玉学学她的温柔,从此他也该过上左拥右抱、贤妻美妾和乐融融的生活,却没想到,陆之韵却嫉恨上了苏如玉,非但不肯反省自己的错处,反而处处为难她,不是令她下跪就是用膳时令大家都坐下只叫苏如玉站着布菜,甚至还在苏如玉有胎时,令人给苏如玉下了堕胎药。

    当然,陆之韵是不承认她做过这件事的。

    也正因这些事,安王爷越发怜惜苏如玉,对陆之韵越发坏了起来。如今还按捺住性子,没有夺走陆之韵在王府的管家之权,也没将她做的那些事叨登出来,是因为陆家势大,他要夺嫡,就得借陆家的势,要借陆家的势就不能动陆之韵。

    所幸的是,她为人虽然歹毒了些,但她对他的情意还在,她会做那些时,也只是因为太在意他,亦是她的一片拳拳真心当然,只有安王爷自己这么认为。

    如此,即便他有了其他人,只要肯在外面给她脸面,日子也能过下去。就是这日子过得烦了些累了些,他并不愿意同陆之韵敷衍。

    他们俨然已是一对怨偶。

    他已经认清了这一点,她却仍旧在纠缠他、刁难被他宠爱过的侧妃婢女侍妾等。

    此时,陆之韵寸缕未着地站在穿衣镜前,令婢女给她穿衣裳,丝毫不顾忌安王爷在场,令安王爷的面色越发沉了。

    就是这样,明明他对她还有兴致,时而被她绝美的容颜、姣好的身材挑起火来,又都要被她这样的神情、姿态将那火灭了去。

    他再度低喝了一声“都给我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

    安王爷冷着脸道“难道本王还叫不动你们了”

    陆之韵瞥他一眼,道“他们都是我的丫鬟,王爷自有王爷的人可以使唤,犯不着来我这里耍威风。”

    她脖颈上挂着一条绣着鸳鸯戏水的菱形腰间小衣,大红色的,衬得她肌肤似上好的瓷器一般。下面穿一条丝绸的小裤,柔软而轻薄,走动时依稀能看到纤腿笔直修长的线条,鸳鸯戏水的纹样上面有两朵祥云,祥云的绣线轻薄飘逸,像是有两张鸟喙翘起来,轻柔的丝绸里,一寸寸线条都像是活的,两段弧隐隐若现,像披了丝绵的一只蜜桃。

    当真是,活色生香。

    下一瞬,丫鬟又将一件纱衫、一条月华裙给她穿上,洗脸漱口后,幽色微她梳了个随云髻,再为她插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她便又成了人前那端庄的模样。

    她手执一柄宫扇,冷不丁回头对安王爷道“王爷有事便直说,免得让苏侧妃久等,到时又怨我耽搁了王爷许多功夫。我可没拌着、拴着王爷”

    安王爷冷笑道“你说话但凡中听些,我们也不至于到今天。”

    陆之韵亦冷笑“你做事但凡中看些,我们也不至于到今天。”

    安王爷在榻上坐下了,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半天没谈、险些忘了的正事,登时便怒火中烧。

    “昨日你见了柳问梅还单独宴请他”

    “有那么些人都在,丫鬟们也都在旁边服侍,何来的单独宴请”

    “岂有此理你身为王妃,见到外男,不说避开,反而上赶着一桌儿吃饭,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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