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作品:《年代文里随娘改嫁养娃

    一夜之间, 姑苏城解放了。

    在地下组织的配合下,一批南下干部顺利地接管了城市。安民告示、八项纪律宣传开来, 市民们打消了疑虑, 夹道欢迎这支威武之师。

    新旧政权做了交接, 城市秩序迅速稳定下来。

    一支部队开进了古镇, 进行休整。

    镇公所里搭建起了临时医院,身穿土黄色军服的战士在街边巡逻, 军需后勤和宣传工作也展开了。

    一时间,街巷间贴满了安民告示和宣传口号。

    河道里也异常繁忙, 运粮船排起了长龙,物价也落了下来。

    镇子上也组织起来,城里的学生赶来支援, 街道上成群, 打快板的,做演讲的, 贴标语的, 很是热闹。

    江家倒是安安静静的。

    江瑞丰发了话“都在家里呆着,不要出去乱跑”

    没过两天, 一位戴眼镜的赵先生找上门来。

    “瑞丰兄,快出去看看吧, 城里变化很大啊”

    江瑞丰受老同学之邀,搭乘马车进了城。

    他回来后,很是激动。

    “解放了,新的时代开始了”

    当晚, 江瑞丰坐下马灯下写了一篇文章,抒发着感想,对国家和未来充满了希望。

    解放战争在持续着。

    镇子上搞起了“支前”活动。

    运输队、担架队纷纷成立了,还征调了一批民工支援前线。妇救会也挨家挨户地做宣传,号召广大妇女走出家门,投身到革命的洪流中去。

    受热烈气氛感召,江家上下也忙乎起来。

    江瑞丰时不时地出去开个会,写写稿子。江瑞启夫妇接了单子,忙着赶制军服,腰都直不起来,江太太也在一旁帮忙。江采晖被几个同学拉着,去街上搞宣传。只有江瑞良两口子去摆馄饨摊子,再忙总得吃饭吧

    家里就剩下太公和太婆坐在天井里,看着豆豆跟着几个小老表大呼小叫地玩耍着。

    沈晓月也不甘落后,拉着太太去镇公所。

    “姆妈,你可别化妆哦,穿得要朴素一点”

    她要改造太太,要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江采莲没干过什么活,那些脏活累活也干不了,可她有文化,就帮着宣传队写标语口号。

    宣传队里多是青年学生,有男有女,兴致很高。

    江采莲伏案书写,沈晓月踩着椅子在一旁磨墨,跟个小大人似的。同志们见了,都夸小姑娘是革命的接班人。

    沈晓月干得更起劲了,每天都准时去报到。

    这天上午,母女二人又去镇公所。

    刚上了石拱桥,就听到“嗒嗒嗒”的马蹄声。远远望去,几匹骏马从镇外飞奔而来,到了镇上就放慢了速度,怕伤着行人。

    “老乡,请问镇公所怎么走”

    一位身穿军服,腰里扎着皮带的青年军人勒住战马,朗声问道。

    “唔,沿着河道直走,走到头就到了”

    江采莲看着马背上的将士,真是雄姿英发,气宇轩昂,即便穿着土黄色的粗布军服,可打着绑腿扎着武装带却显得格外精神。

    这种精神面貌给人以力量,印象也特别深刻。

    骑马的军人走了,江采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母女二人到了宣传队,见几匹战马拴在柱子上,就朝那边瞄了瞄。一位身材高大的瘦削男子从屋里出来,看到二人就点了点头。

    原来,他就是刚才问路的那位青年军人。

    沈晓月仰着小脸望着他,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听到有人喊“夏同志”,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不会是书中的夏春望吧

    沈晓月起了好奇心。

    就跟着夏同志,粘着人家问“叔叔,您叫什么名字啊”

    青年军人看着这个小囡囡,就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孩子追问他的名字,不禁起了童心。

    “小姑娘,你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啊”

    “唔,我就是想知道嘛”

    “你不说原因,我就不告诉你”

    “娇娇”

    江采采莲追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同志,让您见笑了”

    说着,就拉着娇娇走了。

    青年军人也笑着摇了摇头,跨上战马飞奔而去。

    这个小插曲,沈晓月很快就忘了。

    忙碌之余,她给太公按摩着眼部。太公的眼睛持续好转,看着清亮了许多,她也越发相信珠子的治愈效果。

    天热了,蚊虫也冒了出来。

    晚上睡觉时,床上挂了蚊帐,基本上咬不着。可坐在天井里吃饭,那蚊子就嗡嗡的,时不时地会叮咬一下。

    沈晓月发现,蚊子从来不咬她,也不咬太太,就一个劲地盯着豆豆咬。

    “姐姐,拍蚊子”

    豆豆用小手不停地拍打着。

    小娃娃皮肤嫩,一咬就是一个包,手一挠就破皮了。

    “姆妈,痒痒”

    到了晚上,豆豆痒痒得睡不着。可那些红疙瘩不能挠,怕发了。

    江采莲给豆豆挂了香包,擦了艾叶,效果却不明显。

    沈晓月想到了那颗珠子,就拿豆豆做实验。

    “豆豆,把手伸出来”

    她发现只要拿着珠子滚一滚,那些红疙瘩很快就消下去了,一点疤痕都没留。

    沈晓月暗暗称奇。

    她当初种得是什么不会是一棵芦荟吧这颗珠子太小,还看不出来形状来,白天是透明的,只有在黑暗中才泛出一点点绿光。

    她把珠子戴在豆豆的脖子上,蚊子果然不咬了。

    进入五月之后。

    江南大部分地区都解放了,只剩下申城那座孤岛。

    当外围战打响时,一批一批伤员被送下来,医院里忙得不可开交。看到床位紧张,乡民们就拆了自家门板,搭起了临时铺位。

    妇救会也动员大家去照顾伤员。

    “姐妹们,家里有条件的就领个伤员回去吧”

    一番动员之后,家里住得下的,就领了伤员回去。没条件的,就去医院里端茶倒水,,洗床单子。

    江采莲也去医院帮忙,沈晓月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她是个小医生,没准还能派上用场呢。

    这天上午,又一批伤员被转送下来。

    江采莲在一副担架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昏睡着,腿上缠着绷带,血迹斑斑的。

    夏同志受伤了她心里一揪。

    想着那日夏同志还是雄姿英发,策马奔驰,可一转眼就躺在了担架上,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吧。

    沈晓月也看到了。

    她翻了翻登记薄,上面写着“夏春望”。

    果然,是书中的那个人。

    夏春望醒来时,正躺在门板上。

    他一睁眼,见一双秀美的眼睛正看着他,不禁有些慌乱。

    “嗳,夏同志醒了”

    吴侬软语,温润如水,让他想起了儿时的娘亲。

    “夏同志,您喝水啊”

    江采莲倒了一碗茶水送过来。

    “唔”

    夏春望坐起来,接过茶碗,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他认出了送茶的女子,正是那位带孩子的年轻女士。他印象很深,还记得那个追问他名字的小姑娘。

    他道了谢,赶紧摸了摸大腿,总算保住了。

    “夏叔叔,你腿上的子弹取出来了”

    沈晓月从江采莲身后冒了出来,留着一个蘑菇头。

    “是嘛”

    夏春望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小囡囡又来了。

    “夏叔叔,医生说手术可成功了,没有伤到筋骨”

    沈晓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她最关心的,都打听清楚了。手术过后,只要好好恢复,就跟常人没什么两样,不会变成瘸腿的。

    “那好啊”

    夏春望也松了口气。

    他抬了抬胳膊,身上的衣服已换了,是老乡穿的那种青竹布褂子,宽宽松松的,很凉爽。

    “夏叔叔,你的伤口口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

    夏春望咧着嘴笑道。

    沈晓月知道夏叔叔在说谎,那麻药劲儿过去了,怎么会不疼呢她是没话找话,想跟夏叔叔套个近乎。

    夏春望哪里晓得这个

    他觉得小囡囡很可爱,跟头一次见面时一样,好奇心十足。

    “娇娇,让叔叔好好休息”

    江采莲不晓得娇娇的话咋这么多赶紧把人拉走了。

    沈晓月却暗自得意。

    按照书中描述,夏春望是刘咏华的干爹,他打仗负了伤,解放后就转业了。刘咏华提到干爹时颇为自豪,跟她说干爹打仗多么多么勇敢,还会做红烧肉。

    “哎,你晓得吗,我干爹是管后勤的,红烧肉做得可好吃嗳”

    因为这个红烧肉,馋得她直流口水,也因此记住了夏春望的名字。

    她知道夏同志一辈子都没成家,据说是伤到了腿。他跟刘医生走得近,就是看病时认识的,他喜欢小孩子,就认了刘咏华当闺女,待她比亲爹还亲。

    要说,这是个难得的好人,腿又没瘸,是不是把这个干爹抢过来呀

    沈晓月冒出了这个念头,就付诸了行动。

    她要创造机会,让采莲同志跟夏叔叔多接触一下。当然,采莲同志也要追求进步,不然会不合拍的。

    一连几天,沈晓月都跟着江采莲去医院帮忙。

    每次过去,都要去看看夏叔叔。

    夏春望脱离了危险期,炎症也消下去了。

    他的伤口开始愈合,就按照医生的嘱咐下地活动。可一动弹,疼得直皱眉头,他拄着拐棍坚持着,沈晓月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叔叔,叔叔”地喊着。

    一来二去,就成了忘年交。

    沈晓月跟夏叔叔说,她叫娇娇,她妈妈叫江采莲,她外公叫江瑞丰,在学校里教书,那身竹布褂子就是她外公的,有一点点短。

    夏春望对母女二人很感激。

    那身军服也是江女士洗得吧干干净净的,一点血痕都没有。每每次从江女士手中接过茶碗,都觉得很亲切。

    江采莲跟夏同志也熟悉起来。

    夏同志是冲锋时负得伤,他很乐观也很坚强,每次换药时都咬着牙一声不吭,很令人钦佩。

    这些日子,她在医院里帮忙,对部队有了认识,就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她端茶倒水,换洗纱布,还给伤员们读报纸。

    她的声音清亮婉转,很受欢迎。

    赵院长说“江女士啊,以后给大家多读读报纸,这对伤员们的情绪有帮助”

    江采莲接下了这个任务,每天上午过来,都要清清嗓子读一段。

    沈晓月为母亲感到高兴。

    从家里走出来融入到社会之中,才能活得更自我,也更开心。

    江采莲天天出门,江太太有些担心。

    她怕人家说闲话,就劝道“采莲啊,不用天天去医院啊,那边都是男的,光膀子露腿的不太方便”

    “姆妈,都是伤员,没关系的,你看医院里有好多女护士,镇子上也去了好些帮忙的”

    江采莲不以为意。

    不过,把去医院的时间缩短了一些。毕竟,家里还有豆豆,不能都丢给外婆和姆妈啊。

    江瑞丰倒是很支持女儿。

    采莲能从感情的漩涡中脱离出来,比什么都开心。他去镇子上买了一只老母鸡,让江太太炖了一大锅鸡汤,说改善一下伙食。

    “姆妈,给夏叔叔补补吧”沈晓月吸着鼻子说道。

    江采莲就装了一小罐,给夏同志带过去。

    那鸡汤的香味传得老远,整个医院都闻到了。有伤员也想尝一口,沈晓月哪里舍得这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就盯着夏叔叔一口一口地喝光了。

    一恍,半个月过去了。

    夏春望的腿伤好了大半,他想提前归队,就向医院提交了申请。

    主治医生做了检查,并未批准。

    “夏春望同志,你的腿伤尚未痊愈,需要继续休养”

    夏春望却急着上前线,就换上了军服想溜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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