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运气没了?

作品:《农家福娃

    听到苏崇山的话,正在屋里炕头躺着的杨绣槐险些笑出声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瞧着,报应这时候不就已经到了吗

    杨绣槐不是见不得苏崇山与苏崇水家过上好日子,而是见不得这种稍微冒点头就忘了自个儿几斤几两的蠢货。

    前半生的人生经验告诉杨绣槐,遇到这种在犯蠢边缘跃跃欲试的蠢货,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一句话都不要多劝,眼看着他们要跳入火坑的时候,踹他们一脚,让现实教他们做人。

    再者,杨绣槐偏心也偏的坦荡而理直气壮。

    一个巴掌上长了五根手指头,每根手指头的长短还不一样长呢,凭啥要求她对三个儿子一碗水端平

    她心里知道是三房的小闺女为老苏家带来好运,可别人不知道啊,这点从她嫂子的反应上就能看出来。

    她每次笃定地说家里的好运气是她那小孙女带来的时候,她嫂子看她的眼神就和看傻子一样。

    而且人总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大房二房在三房穷的时候嫌弃三房是个累赘,现如今三房有了好福气,凭啥要带着大房二房

    她支持分家,不是因为偏心三房。如果大房和二房的人不作这妖,她还能强行让分家了

    烈火炼真金,利益验人心。

    如果她因为知道三房的运气会越来越好,而强行留住大房二房不让分家,那才是偏心大房二房

    有因必有果,敢作妖就得承担后果。

    杨绣槐笃定大儿子的好运气到头了,张春芽却不这么觉得。

    张春芽心大得很,她被娘家人好生吹捧了一通,走路都带着风,听苏崇山懊恼地说啥都没逮到,她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安慰苏崇山道“这天儿越来越冷了,山林里的走兽飞禽出来活动得自然就少了。这有啥好气的”

    “等过几天你再上去,肯定有走兽飞禽出来觅食,以你的本事,抓几只野鸡野兔子,根本不愁。今晚吃啥,我给你做,正好试试咱家新做的灶火,看走烟效果好不好。”

    张春芽都懂的道理,苏崇山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不敢同张春芽说,他那倒霉透顶的运气貌似又回来了。

    那爆棚的运气就好像是昙花一现般,他才刚尝到甜头,那好运气就没了

    张春芽没心没肺地去做饭,没过多久,苏崇水就拎着俩空桶回来了,走路一瘸一拐的,瞧着衣衫湿了不少,张春芽抻着脖子看了一眼,问,“崇水,你这是咋了今天捞了多少鱼”

    “啥都没捞到,还在河滩上滑了一跤,半条腿都杵河里去了。得亏我反应快,不然被那凉飕飕的河水一泡,少说也得病半个月。”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我下河去捞鱼的时候,那鱼都往我身边窜,我随便把网子放下去,鱼就傻乎乎地往我的网子里钻,可今天那些鱼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连只虾米儿都没有看到”

    苏崇水将空桶放在墙根下,进屋去换衣服了。

    张春芽拎着个锅铲站在灶台前,眨巴眨巴眼睛,嘀咕道“真是邪了门了,你们兄弟俩真不愧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运气要好一起好,要差一起差。”

    躺在屋子里的杨绣槐再次得到了佐证,她掰着指头数了数距离苏崇文科举的日子,心道“只要这个小儿子不作妖,这次科举绝对稳了”

    三房屋里,叶桂枝一边给苏崇文收拾东西,一边叮嘱苏崇文外出赶考需要注意的东西。

    “崇文,这次县试提前,府试和院试也都跟着提前了,从现在熬到明年四月才能过了这一关,你放心考,家里的事儿不用你担心,我自个儿能行,咱爹咱娘也会帮衬着我的。”

    “出门在外,兜里必须得有钱,之前我坐月子的时候,我娘塞给我一根银簪子,这次你出门的时候带上,如果身上的盘缠不够花,就把这根银簪子当了,换成碎银子。我没法儿跟着你一起去考,你可得照顾好自己。”

    苏崇文被叶桂枝的话给逗笑了,他抬手帮叶桂枝理了理两鬓垂下来的头发,耐心解释道“确实是县试、府试、院试连着考,但又没说中间不休息,咱这儿离县城近的很,县试这一关根本不用担心,我到了县城之后,找间客栈住下,等考完之后便回来了。”

    “府试得等到年后,咱这儿离府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估摸着过了花灯节就得走,紧赶慢赶才能赶得上府试,然后便是去省城参加院试,府试和院试之间略微赶了些,我估摸着在家待不了几天,不过这都是往后的事儿,现在操心也没啥用。”

    “叶婶儿给的东西咱不能要,你下次回家的时候还给叶婶儿,我苏崇文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能收自家娘子娘家的东西你同叶婶儿说,心意我领了,苏崇文没齿难忘,但东西就不要给了。万一因为这根银簪子惹得你哥嫂他们不满意了,那不是无端惹是非吗”

    叶桂枝没怎么出过门,总觉得出门就需要带足银子与干粮,还想再劝苏崇文几句,杨绣槐就两手揣着口袋过来了。

    杨绣槐先是跑到炕上逗弄了苏鲤几下,那种简单的逗孩子招数在苏鲤这儿根本不管用,苏鲤面无表情地看着杨绣槐像是逗猴一样挤眉弄眼地作怪,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笑了一下,杨绣槐这才满意,她挪开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袜子来,放到了炕头。

    那布袜子与炕头碰到的刹那,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叶桂枝与苏崇文对视一眼,二人皆是满目诧异。

    “娘,你这是作甚”苏崇文问。

    杨绣槐跳下炕瞅了瞅门外,见灶房门口有片衣角急急忙忙地缩了回去,冷笑一声,将门掩上,故意压着声音同苏崇文和叶桂枝说,“崇文,桂枝,这里面装着五两银子,是我和你爹给你们的资助。崇文忙着赶考,平时还是温习功课要紧,现在没必要为了几个铜板就浪费温习功课的时间去抄书。你如果能考上秀才,那之后就算开个学堂也不会缺钱花。三郎,好好考,娘和你爹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压着呢”

    不等苏崇文拒绝,叶桂枝就将那装了钱的布袜子推到杨绣槐手中了,她说,“娘,这些钱我们不能收。崇文同我说过,这些钱是您和爹留下来的养老钱,我们拿了良心不安。”

    杨绣槐心中感慨,苏家的三个儿媳至少还是有一个好的,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她瞪了叶桂枝一眼,道“让你们拿着就拿着,怎么,分家后我这个老婆子说话就不管用了,你们都不听了”

    叶桂枝与苏崇文都被吓得变了脸色。

    杨绣槐叹了口气,道“三郎,三郎媳妇,这些钱你们都拿下吧。你们大哥二哥不是个东西,稍微有点能耐就看不起兄弟了,怪他们,也怪娘和你爹,是我们俩没教好他们。你大哥二哥不是个东西,但娘希望你们能够多些仁义,多些包容。三郎,你是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比他们更

    明理,娘偏疼你,但也希望你能大度些,遇事不要同你大哥二哥计较。”

    苏崇文顿了顿,摇头淡笑,“娘,你说笑了,我怎么会同大哥二哥计较呢大哥二哥对我的好太多了,我都记着。”

    见苏崇文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杨绣槐心里一突,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苏崇文定然是十分在意的。

    毕竟那是亲兄弟啊

    被亲兄弟嫌弃累赘,苏崇文若是不放到心上去,那才是怪事

    有些事,越是亲密的人越做不得,旁人做了之后可能只是看清人心,亲密的人做了,那极有可能是恩怨一笔勾销后再添几笔新仇。

    天底下也只有放在心上的挚爱、挚友与至亲能够一刀致命地伤人心了,因为他们离心最近。

    杨绣槐怎么会不知道苏崇文的性格,他性子虽然沉稳,但并不是那种绷得住的人,他同亲近的人并不时时绷着,如今苏崇文表现得这般云淡风轻,倒不如同她一起愤慨地抱怨上几句。

    人心如果寒了,肯定会懒得多费口舌吧。

    杨绣槐笃定苏崇文的心被这件事伤到了,这事却没法儿明说明劝,她咬咬牙,道“崇山,桂枝,娘今儿个拿着钱过来,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娘不奢望这五两银子能将你那两个哥哥做的蠢事抹平,只希望你们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发达了,不要忘了还有俩亲兄弟。”

    “人说救急不救穷,娘也是这么想的。等你们发达了之后,不用带着他们过什么好日子,只要给他们添上几亩地,保证他们饿不死就成。”

    “当然,这些要求都建立在不会损害你们利益的前提下,如果你哥哥嫂嫂不识趣,那不用你们说,只要娘还活着,娘亲自来教训若是他们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你们也不用袒护,该打就打该杀就杀。”

    “三郎,娘供你读圣贤书,希望你能心怀正气,也希望你能大度明理,但娘不会强加给你什么镣铐枷锁。”

    “若是你抬抬手就能帮到这两个兄弟,那你就帮一帮,若是他们做的事情实在不值得你帮,或者让你为难了,那你想舍就舍了去”

    “你放心,娘知道你心善人正,你若不护他们,定然是他们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或者是彻底寒了你的心,他们该吃什么苦果就让他们吃,娘不会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叫丈母娘是婶儿,这是地方风俗,第一次见的小可爱拿本子记下这个知识点,就和外语中提到的 o是一样的法律上你是我娘,但你不是我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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