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 第三十章 我们和离吧!

作品:《明天就上位!(女尊)

    应宁埋首于书案, 用了几近一个下午,才比照着原画和记忆里的师兄的样子,作了一副半身肖像画。

    她正在给肖像填细节的时候, 青叶出去了一趟,然后回来回禀,说是主夫沈知鹤在外面,想要见她。

    应宁微微一怔,然后点头:“你请他进来吧。”

    青叶出去, 不一会就领了沈知鹤进来, 应宁看见他的打扮, 倒是一愣。

    沈知鹤这许多天来都是恹恹的,今日却完全不同,他的眼睛虽然看着微红,但是一扫阴霾,变得明亮温柔起来。

    身上也褪去了焦灼和恹恹,气息平和轻缓又端庄。

    他似乎又回到了初相识的时候, 但比那个时候好像又更多了一些什么。

    应宁看向他挺得板直的身躯时, 又恍惚明白了,大约是他变得更清晰, 更坚定了一些,比原来的温柔端庄,更多了一点棱角和生气。

    沈知鹤的目光却在她的书案上。

    他看到书案上杏花雨下骑着马,垮着剑热烈朝气的郎君, 也看见了应宁笔下笑意吟吟洒脱爽朗又俊美的半幅肖像。

    看着画卷里扑面而来的朝气生机,还十分有感染力的笑容,沈知鹤有些怔仲。

    他想,那一定是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男子。

    应宁见他看画, 主动给他介绍:“这是我师兄。”

    她目光里带了点回忆和温柔的笑意:“我从小跟从济安书院的山长云寻道学习,师兄云星河是先生唯一的孩子。”

    “他也是先生手把手亲自教导的学生,因为比我年长一些,所以我称他为师兄。”

    “你还记得之前我同你说过这些年我有一笔固定的花费,要一直在寻找一个故人吗”

    “当时本来就想同你说的,只是你看账目看的高兴,我就想后面慢慢讲,结果后来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沈知鹤点点头,他记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刚刚接过应宁给他的私产,每天认认真真又高兴的盘点,对着突然的一大笔银子心里惊呼。

    后来因为这一笔支出花费颇大,他还特意询问了一下在一旁看书的应宁。

    应宁就说在寻找一个失踪的故人,那个时候他和应宁说话还是规规矩矩,因为在新婚奇怪的熟稔又生疏的状态下,让他同应宁多发一言都有些过分的忐忑客气。

    再加上他那时候秉持着不过问妻主在外面的事情,他只确认了一下这笔花费就又重新埋首于账目。

    也并没有因此而多追问一句,甚至没有多打量一下应宁,因此错过了应宁已经酝酿好的同她说起的往事。

    他忽然就觉得有些遗憾,为当时没有多追问一句的自己。

    现在想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妻主师从何人,对应宁的了解也实在浅薄的很。

    当时只是根据外界平庸的传言,内心就已经给应宁划定了一个范围,从来没想过她的先生,是鼎鼎大名的云寻道。

    他心里感慨,然后问道:“那笔固定花费就是在寻找这位郎君吗”

    话落,他又皱眉:“咦,不是说云家主枝”

    他话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了。

    应宁点点头,目光也变得有些沉重悲痛,肯定了他的话:“你说的没错,云家主枝确实全部覆没于合安府突发的洪水,可是师兄在这之前的几天就在探亲的回来的路上失踪了。”

    “当时是为了师兄的名节着想,此事瞒的很紧,对外就已经宣布师兄早已归家,先生她们则私底下急急送了信来给我,我当时也出去寻人了,没想到几天以后除了确认师兄失踪,我还接到了另一个噩耗。”

    就是云家主枝不幸遇难的消息。

    沈知鹤也悲痛起来,他的母亲是翰林,是读书人家,但凡是读书人家的,就没有不推崇云寻道的。

    这是一个学富无车,天纵奇才的人,她不仅自己是天纵奇才,在她带领下的济安书院,也向大应输送了不少优秀的读书人。

    但是偏偏命运不幸,死于合安府的洪灾里。

    应宁继续道:“先生们的噩耗传来以后,我只能更加尽力的去寻找师兄。”

    “他可能是云家唯一的幸存者了。”

    先生一家待她极好,现在先生的家里人都不在了,唯一有希望的云星河,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寻找他的。

    沈知鹤沉默,看向画像上笑的热烈的郎君,肯定道:“一定会找到的。”

    这样让人见之心喜的小郎君,上天一定会让他平平安安。

    “你突然寻出他的画像。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应宁摇摇头,不过又看向他:“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路上遇到的游商于南方吗”

    沈知鹤微微一怔,忽然记起那个于南方的一双眼睛,同画上的人何其相似,当时他还因为应宁同于南方谈笑风生,很是吃醋。

    “我托了她找寻。所以重新做了一幅肖像画,送去给她。”

    沈知鹤点点头,他擅绣,画工自然也不错,因此看了一下两幅画,倒是有些遗憾的笑道:“我以前竟然不知妻主擅画。”

    他不了解的实在太多了,不知道自己的妻主师从何人,擅长什么或者喜欢什么。

    也从来没有主动的想要去了解过。

    应宁微微偏头看他,见他目光中颇有遗憾,不由笑了一下:“我是不好当着你的面画,而且只是学习需要,想着多一个才能,也并不是很喜欢画画。你”

    她思考了一下说道:“太闷了一些,我要是在你在面前画画,恐怕你会更宅。”

    话落,自己却笑了。

    沈知鹤每日的日常是盘账,绣工,然后就是操持家事。可以说非常的规律,也毫无波澜,在一个屋子里面可以坐一天。

    原本应宁不喜欢画画,看着沈知鹤如此久坐,自然也不会在他面前画画。

    而且应宁看着有时候沈知鹤过分瘦弱的身体,也希望他能够动一动。而且对规矩的刻板的沈知鹤,应宁自然也希望他生动活泼一些。

    所以之前两人的相处,她都是带他出去玩,或者去寻一些有趣的事情来聊,看他觉得新奇有趣,跃跃欲试的表情也会非常开心。

    沈知鹤一想竟然也是,唇角也带了点笑容。

    两个人的谈话久违的轻松和和谐起来。

    沈知鹤抿唇,眼里终于带了点笑意和决心:“我今日来找妻主,是想要好好聊一聊我们两个的问题的。”

    应宁微顿,然后抬眼看向他,对上他眼里的认真。

    她便也认真起来,将桌子上的画笔和画卷收起来,青叶也知趣,辅助着应宁把东西收好,又给两个主子添了茶,然后才拉好门退了下去。

    应宁端正的坐了下来,看向沈知:“你说吧。”

    看见应宁这样认真对待,沈知鹤目光格外柔和,不过他的第一句话同他柔和的目光比起来,实在称得上是直白犀利:“我们是不是回不到过去了”

    应宁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僵,她抬头定定的看着沈知鹤,看见他目光里的直白和坚定,于是也坦诚的点点头“是。”

    听到她的答案,明明是自己预想过的结果,沈知鹤还是呼吸一窒,他微微偏头,抿了抿唇“看来我对我的妻主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就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思考的结果。

    应宁表面看着温和,但是内里确实也称得上冷漠。

    甚至非常理智。

    她觉得合适就果断出手,所以新婚一个月以后,她慢慢开始同自己展示她真实的性子,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完全超越了刚刚成亲时候的疏离客气。

    但是经过几次矛盾察觉到两个人不可调和的矛盾与性格时,她也能够及时抽身,理智止损。

    真正做到了她当时同他说的话。

    陷入感情的时候,能够冷静下来,保持理智,及时止损。

    沈知鹤苦笑一声:“但是妻主,其实是不够喜欢,对不对”

    因为她也说过,人不可能对所有事情都保持理智,也会有感情超越理智的时候。

    可见他在她心里也没有达到那个分量。

    应宁看着沈知鹤坦诚的点点头,说起来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外力的作用,每次情浓的时候,总是能让她及时止停。

    第一次可能是两人新婚以后第一次分房睡,沈知鹤似乎无波无澜的将她送去了前院。她失落而回的,然而那时候她却看见孤孤单单站在门外等她的青叶。

    那时候就产生了很大的落差与失落。

    后来她们去了明昭城,两个人又渐渐步入佳境,但是王爹爹突然又插了一脚。

    沈知鹤对王爹爹的纵容让两个人的情绪又冷静下来,甚至在她对沈知鹤说了一番话以后,也能察觉到,沈知鹤对她大约是有些怨怼,质疑的。

    后面王爹爹远离,两个人的感情又渐渐升温,但是在这样的时候,沈知鹤给她送了一个男人。

    说起来不只是她应宁不够喜欢,沈知鹤也不够喜欢,她们两个人总之是相处的时间太短,相互了解太少,偏偏还有着截然不同的处事和规矩,最后就慢慢的走到这一步。

    她看着沈知鹤,认真道:“抱歉。”

    沈知鹤想笑,偏偏又笑出来,只是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你不用感到抱歉,两个人的感情总不是一方出了问题。”

    他也怨恨应宁抽身太快太果断,也太够理智。

    但是也怨恨自己在这段感情里,从来只想着索取,没有付出和主动踏出一步去多了解应宁一点,也没有坚持到最后。

    他永远是规矩胆小,但是偶尔也会冲动懵懂。

    就像两个人第一次分房的时候,他懵懂到看不清自己的心意,胆小的妥协于王爹爹和自己规矩。

    可是真正察觉到不适时,又冲动的在垂花门前拉住应宁,希望她能够留下来,而不考虑后果。

    反而应宁总比他清醒,他在垂花门的时候就在拒绝他,让他想清楚,想明白。

    于是他跟着去了明昭城,没有带王爹爹,以为自己想的够清楚,够明白。

    只是后来想的清楚,想的明白的他,不知怎么的,又兜兜转转回来原点,再一次亲手把自己的妻主推了出去。

    所作所为,与当时让应宁去前院又有什么区别呢

    应宁给过机会,他兜兜转转又放走了而已。

    他用帕子抿了抿眼角,然后抚摸上腹部:“妻主,那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们能回到以前吗”

    应宁看着他,仿佛要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一样,但沈知鹤的眼睛一片沉静,只定定的看着她。

    应宁抿唇,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不能。”

    她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孩子的问题。

    沈知鹤挫败的垂下头,连孩子都不能挽留吗

    应宁看着他垂下头,却忽然问道“阿鹤,如果我们今日能为这个孩子重归于好,但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不是女孩儿,而是一个男孩儿。外界又对你施加压力,逼着你尽快生下一个女孩,或者逼着你为我纳夫纳侍,你会妥协吗”

    沈知鹤放在膝盖的手攥紧,他会妥协吗

    他想脱口而出不会,但是话到嘴边,他甚至不敢誓旦旦的保证。

    以前的时候,应宁也直白的同他说起过孩子有是缘分,没有,也不用着急。

    但是当外界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开始焦虑孩子,甚至因此不安,最后想到了纳夫纳侍,督促妻主上进。

    他现在面对这个问题最后只有哑然。

    他手摸上小腹,本来以这个孩子为筹码,想要妻主回心转意,他就觉得自己够不耻了,没想到面对妻主的这个问题后,他更觉得对不起腹中的孩子。

    他落泪“对不起。”

    问出这个问题,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

    应宁垂眸,取过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擦眼泪。

    “妻主,我们和离吧。”他突然道。

    应宁手一顿,静静的看着他。

    “我们和离吧,我认真想过了。”

    “为什么”应宁问他。

    沈知鹤眼睫颤了颤,垂下眼,眼睫还沾着泪水,唇角却努力弯了弯“我总该有点长进了。”

    “妻主,我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

    “你能够及时抽身,但我只要在这个府邸,我看见你,我就始终受到你的影响,患得患失,永远做不到理智,也保持不了理智。”

    “只会随着时间变久,我对你的感情的加深,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偏颇,我不想变成那样子的自己。”

    就像前几日的自己一样,钻进了一个牛角尖里,怨天尤人,迟早会做出错事来。

    他不敢说这几天夜里心里滋生出来的邪恶念头搅得他不得安眠。

    也不想回忆这些日子自己的精神状态。

    只是在今天处理完王爹爹的事情以后,他突然一阵清明。

    “我不想变成那样的自己,最终自己让自己厌恶。”

    也不想以后的你厌恶我,甚至对我忍无可忍,消磨掉最后的情分。让最后留在你记忆里的沈知鹤,面目可憎。

    后面的这些话,他在心里悄悄的说出来。

    应宁看着他,原本想劝他留下来,不要和离,但后来她就忽然止住了声。

    她想起前两日情绪恹恹的沈知鹤,还有今天气色明亮柔软的沈知鹤,那些想劝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那和离以后你要去哪里或者你想好和离以后会面对什么了吗”

    “肚子里的孩子呢”

    沈知鹤垂下头。他的手抓着膝盖上的衣裳,唇紧紧抿着,低头道“我今日同你说的话,已经很对不起这个孩子了,但他是我心心念念盼来的孩子,我听到自己有孕的那天其实很高兴很高兴。我想留下它。”

    “我想你会愿意和我一起抚养这个孩子长大的。”

    “至于我自己”他抿唇笑了笑。

    “虽然回不到过去了,但你还是会保护我的,对吧”

    就像他刚刚嫁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明明没有什么情分,但应宁对他事事妥帖,照顾周到。

    那个时候应宁夜里不碰他,他心慌。他小心翼翼的揪了揪她的衣角,她就给他宠爱。

    他来到这里时事事茫然,谨小慎微,应宁将管家的权利毫不犹豫的交到他手里,在府里处处强调他的身份,对他十分尊重,树立他独一无二的权威。

    下面的仆人便也不敢蹬鼻子上脸,给他一点儿委屈。

    “我的家里可能接受不了,但我绣艺尚可,嫁妆丰厚,云诏的民风开放,我想留在这里开一处绣坊。”

    云诏的氛围他很喜欢,他跟应宁走出过府邸,见过这里目光熠熠,性格爽朗的小郎君,况且,这里有应宁。

    而京城的气氛压抑,如果回去必定是深门大院,或者被家里匆匆二嫁,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够受得住。

    所以他并不准备回去,他会告知家里,但是需要应宁帮他留下来。

    他也相信,在这里应宁能够护得住他,也会护住他。

    就是这个念头来的太晚了一些。

    他想着,从袖袋里取出一个信封,然后从没封口的信封里抽出一张纸,徐徐展开。

    上面赫然是一张字迹娟秀的和离书。

    沈知鹤静静的看着自己一笔一划写下的和离书,认真的从头到尾读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双手慢慢推过去给应宁。

    “你可要快点考虑好,不然我怕我后悔。”他说。

    应宁接过来。

    沈知鹤仿佛终于松了口气似的,一直板的笔直的双肩微微一松,紧绷的气氛也柔和了一些。

    他最后眷恋的看了一眼和离书,然后又取出一个画轴“还有最后一件事。”

    他将画轴徐徐铺开,上面的冬日落雪,衣袂交缠的女子和男子,游湖泛舟,赫然是离开明昭城的那一夜,应宁从地上捡起来的画卷。

    “那天没有解释清楚的事情,我想今日解释清楚。”

    “我今日处罚了王爹爹,他在我的院子里跪过半日以后,就被就会被遣回庄子上。”

    沈知鹤自嘲的摇了摇头“那么多年的情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地步了。”

    “而我处罚他的原因是,失职和越矩。”

    应宁一怔,没想到他竟然还处置了王爹爹,不过越矩她之前就提醒过沈知鹤,而失职

    沈知鹤娓娓道来“这幅画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当时画好以后,我就已经将画赠给了画里的另一个人,也就是我的表姐江夏。”

    “当时我们两个正在议亲。”

    所以当时这幅画其实并不算出格,但是放到已经成了亲妻主面前就十分出格了。

    应宁霍然抬头,声音有点发涩“议亲”

    “那你们是因为皇室”

    沈知鹤微微一怔,然后摇头“其实这件事情与妻主无关,也与皇室无关。”

    他微微垂头“当时我和表姐虽然议亲,但是她的家里其实并不满意我。”

    “表姐江夏是四皇女身边的伴读,亲近人,未来一片坦途,他的家里觉得我并不是什么好的助力,因此这件亲事议到一半,就半途夭折了。”

    “后来不久,宫中传来要为长乐亲王的次女议亲,不知怎么的提到了我,这是最好的选择,家里和我便都因此应了下来。”

    “说起来还是妻主拯救了我,当时议亲失败,虽然外界的人不知道,但是家中人却都是知道的。”

    家里也不止他一个男子,其他人看他时也不是没有异样的目光。

    那段时间的煎熬让他甚至没有过好一个年。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平庸”的应宁,毅然决然的离开京城,来了云诏。

    这也是他底气不足的原因,想要用孩子,用侍人留住应宁的原因。

    之前失败的议亲不是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但是在这里,应宁又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很差劲,她总是夸他,给他宠爱,给他绝对的当家做主的权利。也带她看了另一种可能,肆意的自由的沈知鹤也能过得很开心,很快乐。

    应宁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实。

    她的目光落在画上。

    画能传情,画卷上的笔触柔软,两个年轻人衣袂缠绵相交。她看向沈知鹤,沈知鹤微微一笑“当时我理想的憧憬的妻主确实是这样的。”

    一个温文尔雅的,富有学识的妻主。

    但那也只是少年最初的憧憬。

    “也仅止于此”

    当婚姻落地,他嫁为人夫,真的面对一切琐碎和一个新的家庭的时候。

    妻主的体贴,包容,无声的支持和庇护来的润物细无声。

    因此应宁偏偏头对他笑,戳戳他的脸颊,他就不可自抑的怦然心动。

    “这次我的家书是托来合安府平叛的表姐带来的。她也给我寄了一些东西,我没有看过寄来的东西,因此也不知道这幅画是怎么一起进来的,王爹爹也没告诉过我。”

    “事情就是这样。”沈知鹤说完,心头一阵轻松。

    他将画推给应宁,然后站起身,福身一礼,落落大方“我今天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就先回内院了。”

    他转身,走的干脆利落。

    应宁甚至来不及制止,只看见他脚步如风。

    青叶从外面进来,看着有些呆怔的应宁,迟疑道“小姐,我刚才见主夫出去的一瞬间的眼眶都红了,还落了泪。”

    应宁微微抿唇,她垂下头。

    这时候青叶也看到了桌子上摊开的笔触细腻的画卷“这是”

    应宁眼睛微微一挑,看了一眼这幅画。

    “好好收起来吧。”

    这就是不希望他探究多言的意思了,青叶默默将画收起来,也将所有的疑问和好奇都收了起来。

    应宁则想着沈知鹤的话,她相信沈知鹤的话,那有问题的就是送这幅画来的人了。

    这个人又是存着一副什么心思,给沈知鹤送过来这样一幅画呢

    江夏是吧,她记住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