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第 28 章

作品:《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如果说, 萧无渡是个阴险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老狗逼。

    那他的义弟詹台乐,就是喜怒无常,上一秒还笑嘻嘻地勾肩搭背, 下一秒就能把人大卸八块的小疯批。

    是个毒蝎一样的少年。

    总而言之, 他们魔宗上下就没几个正常人。

    倾华中对詹台乐的着墨并不多, 他是北疆一个随处可见的孤儿,父亲是最低等的魔物, 母亲是个人类女子, 生他时便难产死去。

    詹台乐无父无母,过了几年跟狗抢食的幼年生活,那一半肮脏的魔族血统, 在他跟人或狗斗殴的过程中助力不少。这人天生没心没肺, 七窍缺一窍,从不自怨自艾, 被人打了也笑嘻嘻的,蛰伏到机会后将欺辱自己的人砍了数十刀才毙命。

    魔宗少主萧无渡将他捡了回去,培养成自己最锋利的刀,最忠诚的狗。

    这条狗却因为保护萧无渡将白穆清重伤,最后被怒极的萧无渡处以极刑。

    江宴秋这傻孩子,也太实诚了。

    笑死, 人家萧无渡和白穆清才是正经两口子, 吵架动手那都是床头好床尾和的, 你懂什么叫夫妻情趣jg

    像他,针对白穆清时都只是动动嘴皮子, 从不来真的, 萧无渡的宠爱关他屁事, 一个月少往他住的宅子跑几次江宴秋都要谢天谢地。

    江宴秋有时候看詹台乐可怜,每次出生入死地替萧无渡干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儿累活儿,搞得自己一身伤,完了还要因为白穆清被老狗逼大发雷霆,便偶尔大发善心把他捡回来,养养伤喂喂饭一起看看戏班子。

    同是天涯沦落人,炮灰何苦为难炮灰。

    一来二去,他跟詹台乐还建立了一些革命友情,他替詹台乐处理伤口,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对方也会帮着在萧无渡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惜了,他被拖下去放血的时候詹台乐正好出任务去了,也没能见着他最后一面就死遁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情况就是这样。我侥幸没死,大彻大悟,明白了从前对白穆清心怀妒忌拆散真情侣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恶毒现在我已经改头换面,求道仙山,是个正经修士了前尘往事已经跟我无关啦”江宴秋严肃道。

    詹台乐听得津津有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嫂子,还是你想得开啊。”

    江宴秋给他一个暴栗“都说了别叫我嫂子了我跟萧无渡已经没有关系了,白道友才是你正经嫂子你喊我名字就行”

    “哦,宴秋。”詹台乐从善如流,笑眯眯答应了,仿佛没有半点不乐意。

    他想了想,叹口气“你不知道,魔宗上下最近日子不好过啊。”

    江宴秋“怎么了萧无渡又拿你出气了”

    “不。”詹台乐道“少主他疯了。”

    江宴秋“”

    詹台乐“那日你被人拖下去放血后,少主第二天就疯了,我把那些人都杀了之后,少主又把他们掏出来鞭尸了。据说少主原来的意思,是叫人隔上十天半个月放你一点血,积少成多给白医仙疗伤,不知道传达的哪步出了错,一下子放光要了你的命。就连白医仙都跟他大吵了一架,据说第二天早上,白医仙的脖子上一道青黑的瘀血手印,帕子都遮不住。”

    江宴秋“”

    原著里主角攻受有吵过这么凶吗

    他一个用完就扔的炮灰替身,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江宴秋摇摇头,没太当回事“嗐,都是小情侣的情趣罢了,大概是白道友心地纯善,不忍心一条无辜的生命被放血为他疗伤而死,萧无渡视他如生命,怎么可能忍心伤害他。”

    什么脖子上的掐痕,詹台乐太纯洁了,他这个肮脏的成年人都不好意思点破。

    那是掐痕吗,那明明是窒息y啊

    还是你们主角攻受会玩,指指点点jg

    想到这里,他还反过来叮嘱绿瞳少年“你可长点心叭,他俩吵架秀恩爱别老巴巴凑上去替你家少主打抱不平。这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掏心掏肺的,人家能记你多少好”

    詹台乐似乎对他的话很受用,笑嘻嘻地“嗯”了一声。

    “对了,”江宴秋言归正传“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萧无渡的任务吗,你被仙门修士看到了不要紧吧”

    詹台乐神情轻松,不在意道“放心吧,我行走在外时做了伪装,他们只以为我是个出身北疆附近的无名散修。”

    “那就好。”省得我到时候还要想理由怎么第一时间跟你撇清身份手动拜拜

    见他一幅松了口气的样子,詹台乐反而不满了“怎么了,宴秋,你是觉得跟我走在一起很丢脸,想抛下我一个人先走吗”

    他“宴秋”两个字拖长了音,叫得亲昵又黏腻,好似第一次得到芽糖的小孩,好奇又宝贝,又似慢吞吞爬行的蛇蝎,异域的绿瞳一眨不眨地盯着身旁人的侧脸,仿佛要找出任何一点嫌弃或厌恶的蛛丝马迹。

    江宴秋毫不客气“你还知道呐我俩一个前魔宗编外人员,一个现魔宗少主义弟,难道要举着大喇叭喊魔修在这儿啊想领功的快来不嫌命长呐知道了就把尾巴藏藏好吧您勒。”

    明明被人教训了一通,少年的神色却不见阴沉生气。

    棕发绿瞳的少年咀嚼着那句“我俩”,慢慢扬起笑容。

    他俩在茂密的参天密林中穿行,一路上没碰到第三个人影,就在江宴秋忍不住心里犯嘀咕时,只见前方一片空旷的草地上,不少树木和花草都卧倒折断,树干上到处是法器和灵力攻击过的痕迹,很明显经历过一番鏖战。

    江宴秋和詹台乐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默契地脚步放轻,收敛周身的气机,慢慢走向前。

    一道破空般的鞭声响起。

    红色宫裙丽人追赶着一道四处乱窜的黑影,眼神冰冷,脚下灵力运转成风,鞭子每一下都仿佛提前预判般,堵住黑影的去路。

    黑影发出尖锐吱吱咆哮,尖利的爪子一下便能在树干上留下深深的抓痕,那东西似猫似虎又似兔似猴,长相十分丑陋怪异,眼睛里闪着猩红的光,却在红衣人暴烈的攻势下狼狈逃窜,它快,那人的鞭风更快,最后只被一击抽中背部,吃痛地掉在地上。

    红衣人轻哼一声,收起鞭子踏步上前,就要把战利品收入囊中。

    烛阴狲的一只后爪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江宴秋大呵道“王道友小心”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在王湘君离烛阴狲不足十步之远时,原本倒地装死的烛阴狲猛然睁开猩红的眼,迅疾朝着红衣人的面门扑去

    一切只在转瞬间发生,烛阴狲的速度快到简直化为一道虚影,倒映在王湘君凝固的瞳孔中。

    哧

    他的前腿被一把利剑穿过,狠狠钉死在树干上。

    正是凤鸣。

    江宴秋面色几乎带着一股镇定的冷酷,下手极稳,烛阴狲被刺中时离王湘君只差区区一寸,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刺中的是人还是狲。

    他小跑着把凤鸣和烛阴狲一起捡回来,因此没注意到詹台乐小声地“切”了一声。

    江宴秋一手把凤鸣剑身上的血甩干净,一手拎着吃痛不已吱哇乱叫的烛阴狲向两人走来“没事吧,王道友”

    王湘君这才缓过神来。

    他刚刚那一下来不及闪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烛阴狲丑陋的面孔扑过来,手脚动弹不得,现在还浑身冰冷。

    直到听到江宴秋的问句,那滴冷汗才落下来。

    王湘君看着来人。

    江宴秋今日一身杏色道袍,腰间缀着双鱼玉佩,明明是天上明月、珠玉无双般的长相,他却大大咧咧地提着剑和狲,毫不在意被那东西弄脏自己的手。

    王湘君哼了一声“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江宴秋“”

    他无奈道“行行行,你能你厉害,你天下第一行了吧。烛阴狲我放这儿了,不送哈。”

    他把捆好的烛阴狲往王湘君面前的地上一扔,似乎真准备就这么走了。

    詹台乐不用他招呼,笑嘻嘻地路过站在原地的王湘君,半点眼神也没看向身旁的绝色美人,三步并作两步跟江宴秋贴贴“你们是要找那黑黢黢的东西要不要我帮你咱俩猎到的都归你。”

    江宴秋“那倒也不用,你还是该干啥干啥吧。”

    “慢着。”

    被他们抛在身后,站在原地的红衣美人,似乎隐忍许久,才憋出这一句。

    江宴秋转过头,见他攥紧拳头,眉目一如往日的艳丽张扬,好似谁都看不上眼。此时一个人愣在原地,却好像被丢弃的小狗,透出一股无言的委屈来。

    江宴秋“又怎么了大小姐”

    王湘君倔强道“你把这东西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

    江宴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说这只烛阴狲”

    王湘君一抬下巴,默认了。

    江宴秋“”

    他头疼道“仙子,你可能搞错了什么,这只烛阴狲本来就是你猎到了,本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只是补个刀,顺手为之而已,真不是想向你献殷情,也没别的意思,所以你真的不用在意。”

    来时的飞舟上,他看王湘君独来独往,看来平日那些侍女都没跟来,这次只有她一个人,连个汇合的人都没有。

    他当然不至于去占大小姐这点便宜了。

    于是他朝王湘君微微一笑“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这秘境也不知道会不会天黑,仙子一个人多加小心。”

    他往前走了一步。

    没走动。

    江宴秋转身,发现自己的袍角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揪住了。

    江宴秋“”

    王湘君极力掩饰,还是没忍住泄露了一丝夹杂着不甘、害羞、气恼的情绪,脸颊也不知是因怒还是因羞染上一层薄红“不许走。”

    “我王湘君,平生最讨厌欠别人人情。”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