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想要我背黑锅?先交投名状!

作品:《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一群胡人畏畏缩缩的躲在街角, 最近那个该死的胡人赛亚人不断地残害胡人同胞,或抓或杀,胡人中青壮少了不少, 而缙人的气势越来越猖狂了,以前胡人吃了饭都不用给钱的, 现在别说不给钱了, 肯让他们吃饭已经是良心商家了, 好些商家压根不让他们进门。

    有胡人孩子惊恐的蜷缩在母亲的怀中,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缙人看他们的眼神如此的不善。

    那胡人母亲遮掩着孩子, 却一点点办法都没有。胡人和缙人之间的事情太过简单又太过复杂, 她自己都处于懵懂之中, 又怎么与孩子解释。

    某个胡人低声道“别担心, 我还有一些皮毛, 可以换取一些粮食的,艾萨克和尼尔斯去打猎了,若是猎到了野猪, 我们就会有很多肉吃了。”

    那胡人母亲低声道“埃尔文”那些皮毛虽然品相很不错,可是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狐狸皮狼皮, 卖不出多少钱的, 而且那些缙人的态度她闭上了嘴,除了试一试,还能怎么办打猎可不是说有猎物就有猎物的,今天必须搞到一些吃的。

    一群胡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某个皮毛店铺前,埃尔文深呼吸, 竭力无视周围不友善的目光,与几个胡人背着他们积累了几个月的野兽皮毛大步走进了皮毛店铺,用不娴熟的大缙话说着“掌柜, 我有皮毛出售。”

    掌柜冷冷的看着埃尔文,淡淡的道“那就拿过来。”

    一炷香之后,埃尔文拿着四百个铜钱出了店铺,价格顶多只有以前的分之一,但他知道店铺掌柜没有太欺负他,他曾悄悄的注意过缙人猎户出售皮毛,清楚正常的价格范围,店铺掌柜顶多就是压低了一成的价格,这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或者说很是满意。

    “走,我们去买粮食。”埃尔文微笑着对一群胡人道,春暖花开,动物也会多起来了,野菜也会有,辛苦一些总能活下去的。

    “那几个胡人,站住”背后有人厉声呵斥。

    埃尔文看着几个胡人惊恐的神情,慢慢的转身,只见十几个缙人大步走了过来,盯着他们手中的钱袋的眼神尽是贪婪。

    钱狗蛋与十几个人迅速包围了一群胡人,虽然双方人数差不多,但是胡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他们都是精壮汉子,打起来必胜。

    “胡狗,把钱交出来。”钱狗蛋冷笑着,盯着这群胡人很久了,亲眼看见他们拿着大量的皮毛进了店铺,又换了钱出来,他甚至派人跟进了店铺,听清了交易的金额。虽然只有区区几百文钱,但是没关系,每天进账几百文,一个月就是上万文钱,而且有这么多胡人呢,每天怎么可能只有几百文钱。

    埃尔文大怒,道“这是我们的钱,你想抢劫吗”一群胡人踏上一步,怒视钱狗蛋,以为我们好欺负吗

    钱狗蛋哈哈大笑“就是抢你了,又怎么样”埃尔文没想到钱狗蛋如此的理直气壮,心中一惊,转头四顾,四周的缙人冷笑着看着他们,有人指指点点“报应啊”“活该”

    四周也有一些胡人,想要站出来说话,却想到了什么,又低头不语。

    埃尔文心中一凉,悲愤挤满了心胸。

    钱狗蛋得意的笑着,大声的道“你们胡人抢我们的财物,打我们,现在我们抢回来,天经地义”

    埃尔文大声的道“我没有抢过缙人我没有打过缙人这是我辛辛苦苦打猎积累下来的钱,你若是敢抢,我就砍死了你”一翻手亮出了匕首。其余胡人也掏出了匕首,恶狠狠的看着钱狗蛋等人,这些钱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决不能被人抢走。

    钱狗蛋大笑,一点都不慌张,拍着胸脯,大声的道“有种,往这里捅”他见埃尔文没有动静,狞笑道“胡人就是贱啊,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退后一步,大声的叫“赛亚人赛亚人胡人抢劫咯胡人杀人咯”钱狗蛋的同伴跟着呼喊“快来啦,胡人杀人咯”

    埃尔文等人脸色大变,胡人落到了赛亚人的手中可没有什么好结果。急忙想要离开,却被钱狗蛋等人围住,想要那匕首杀出一条血路,却又想正好落了把柄,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胡问静带着几个衙役飞快的赶到,远远地就大喊“还有胡人敢在千阳县放肆难道不知道赛亚人吃人不吐骨头吗”

    埃尔文和周围围观的胡人看着那难看的“赛”字头套靠近,心中发寒,这些该死的赛亚人简直是胡人的耻辱。

    钱狗蛋大笑“赛亚人,这里”指着埃尔文等人,道“他们高价卖货给店铺,我们要拿回来,他们不肯,还要杀人”

    埃尔文大怒“你胡说我们没有卖高价,是他们想要抢我的钱”

    钱狗蛋冷笑几声,镇定无比,压根不辩解。他已经看清楚了,以前的县令遇到胡人就当大爷供着,缙人和胡人起冲突,不问是非,一律是缙人不对,而新县令痛恨胡人,逢胡必杀,缙人和这群胡人起了冲突,新县令肯定不问是非的偏向缙人,他又何必多说废话解释呢他要的只是和胡人的冲突而已。

    “我以后终于要发达了”钱狗蛋心中畅快无比,抢劫胡人发家致富,很有替天行道的感觉啊。

    胡问静瞅瞅一群胡人,有老有少,而钱狗蛋等人都是精壮汉子,挥手,立刻有衙役将皮毛铺掌柜带了出来。

    胡问静瞅着周围的人,打量着他们的神色,头都没回,道“说。”

    皮毛铺掌柜老老实实的交代,收了一些皮毛,价格公道,胡人没有强买强卖。

    胡问静笑了“你倒是老实。”

    那皮毛铺掌柜认认真真的道“人在做,天在看,小人不敢扯谎。”神经病,事情又与他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偏向任何一方帮着钱狗蛋或者帮着胡人对他有什么好处没有一丝的好处,只会被人记恨而已。他只说真话,胡县令怎么做与他无关。

    钱狗蛋镇定的看着胡问静“这些胡狗抢我们缙人的东西,打我们缙人,今日该有报应了。”

    胡问静看看四周,不少缙人用力点头支持钱狗蛋。她笑了,走过去一脚踢飞了钱狗蛋。

    “来人,将这些拦路抢劫的家伙押去矿产苦役个月谁敢跑立刻杀了”

    钱狗蛋怔怔的看着胡问静,不敢置信的道“我是缙人他才是胡狗”

    胡问静冷冷的注视着他“你搞错了,胡某既不是胡命贵,也不是缙命贵,胡某不在乎你是胡人还是缙人,胡某只在乎谁对谁错。胡人抢劫伤人强买强卖,胡某就抓胡人,缙人拦路抢劫,胡某就抓缙人,就这么简单。”

    胡问静转头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缙人和胡人们,大声的笑“傻了吧,哈哈哈哈”猛然翻脸,恶狠狠的盯着周围的人“谁敢作奸犯科,矿区有的是位置”

    一群百姓惊愕的看着胡问静,第一次理解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消息传开,千阳县中感叹者有之,愤慨者亦有之。

    李朗微微有些失神“我还以为胡县令是随便说的。”那日胡问静厉声指责他们应当一视同仁,谁犯罪就抓谁,其实一群官员谁都没有往心里去,开会严令当官不得贪污腐败,结果一个月后因为巨额贪污腐败落马的官员多的是,官员的嘴里说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能信。李朗和一群官员只以为那是胡问静因为“胡命贵”而愤怒的指责扶风王执法不公,完全没想到胡问静竟然是当真的。

    一群官员有些不屑,胡问静真是太幼稚了,当官的怎么可以明白说话呢,当官的说话就该云里雾里啊。

    一群百姓愤怒极了,还以为胡问静是为了缙人说话的好官清官,没想到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垃圾糊涂蛋贪官王八蛋啊。

    有人愤怒的拍桌子“以后见了胡狗官,我再也不会笑了”

    有人恶狠狠的看着县衙方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有人愤怒的吐着唾沫“汉奸”“跪久了,站不起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陇县就在千阳县的东边,同样是胡人迁移的重灾区。

    陇县县令躲在县衙的桌子底下,一声不吭,陇县的县尉和其他官员搬了桌椅挡住县衙的大门,同样大气都不敢喘。

    县衙之外,胡人猖狂的笑声,缙人激烈的反抗声,仿佛刀子一般刺痛着县衙内一群官员的心。

    身为大缙人,看着大缙人被一群胡人抢劫,他们就没有一丝的异样

    身为大缙官员,看着大缙人就在县衙外被胡人抢劫,他们就没有一丝的羞愧

    陇县县令和其他官员们自问还没有为了官位丧尽天良,他们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官。

    可是,他们又能怎么样带领衙役士卒去把那些胡人抓起来,杀了不等那些胡人的尸体凉了,他们的脑袋就被司马骏砍下来了。在保护百姓,维护大缙律法,与保住自己的脑袋之间,他们很现实的选择了后者。可耻,非常可耻,每天的心都在刺痛,可是为了那些百姓而丢了自己的脑袋,陇县县令和其他官员们却又鼓不起舍身就义的勇气。

    “胡人也是人,缙人也是人,只要善待胡人,胡人就会融入缙人之中,百十年后就会成为缙人的一部分。”

    司马骏的公文中的言语很有道理,陇县县令和其他官员们都很是赞同,入华夏者华夏,只要不论是哪一种胡人哪一种蛮夷,只要入了华夏,终究会被华夏同化,成为华夏的一部分。百十年后自然会有人觉得司马骏的行为高瞻远瞩高屋建瓴泽被苍生,可是眼下呢门外的被抢劫的缙人百姓会怎么想会觉得自己积攒了一辈子的财产被胡人抢走是为了民族大融合做贡献会觉得差点被砍死是为了民族大融合奉献光和热那些嚣张的大笑,对缙人百姓挥舞着屠刀的胡人呢会觉得正在被大缙融合,成为大缙的一份子,还是觉得这块地盘以后就是胡人的了

    陇县县令面色晦暗,只觉被司马骏看重,任命到陇县做县令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嘿嘿,我竟然后悔当初遇到扶风王了。”陇县县令低声笑着,想到当年偶遇司马骏,努力的展示才华,而后司马骏不在意他是小门阀出身,不在意他的乡品只是九品,委以重任,那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他当时是何等的高兴和感激啊。他的眼角湿润了,物是人非。

    其余官员悲凉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七年前,陇县县令初次上任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言谈举止之中透着才子的自信,每次提到司马骏的时候眼睛都会放着光,那知遇之恩的言语虽不多,却透着实诚,陇县上下谁不知道县令是司马骏的铁杆支持者,可如今

    胡人呼啸而去,衙门外的哭喊声却一点点都没有少,敲门声更加的急了,更有缙人大声的喝骂“王八蛋”“开门啊你们倒是开门啊老子要看看你们是胡人还是缙人”“当官不为民做主”

    陇县县令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他已经被骂的习惯了,麻木了。

    衙门之外渐渐的安静了,被抢劫的缙人终于散去了。众人依然躲在桌子底下,或死死的抵着大门。门外的胡人和缙人都走了,可他们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

    许久,陇县县令终于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慢慢的打开了衙门的大门。一群官员站在他的身后,面目表情。

    门外一片狼藉,破烂的衣衫,竹筐,箱子,死鸡死鸭,就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在衙门前欢乐的展示着,一些血迹一直延绵向了远方,比映山红更加的红。

    陇县县令慢慢的开始颤抖,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原来错了。

    他轻轻的道“赛亚人。”

    一群官员惊愕的看着陇县县令的背影,难道县令疯了

    陇县与千阳县实在太近了,两县紧紧的贴在一起,不但商旅沟通频繁,很多人还都是亲戚,千阳县没有一丝的消息可以瞒得住陇县,陇县的所有官员早就知道了赛亚人,以及背后的“胡人”的底细。检举胡问静换取司马骏的信任和重视这个可能众人根本没有想过。司马骏再怎么重视和信任,司马骏能够百分之一百有影响的地方也就只有扶风郡,十年了,扶风郡中的官位早已固定,哪里还有晋升的空间若是出了扶风郡,只怕立刻就会被胡问静背后的贾充贾太尉活活的撕了。检举胡问静得不偿失,损人不利己,大家假装不知道才是上策。

    此刻陇县县令提及赛亚人,难道是想要傻乎乎的检举胡问静陇县县令一定是疯了

    有官员已经准备苦苦的劝阻陇县县令了。

    陇县县令缓缓的道“来人,写信给胡问静,陇县需要赛亚人。”

    一群官员听着陇县县令声音中带着的哭腔,心中一酸,这是从司马骏的铁杆变成了叛徒啊。

    “是。”众人点头,一边是提拔之恩,一边是良心。他们只能选择赛亚人。

    胡问静看着毕恭毕敬的站在面前的陇县县尉,长长的叹息“你们也不容易。”

    陇县县尉准备了许久的言语被堵在喉咙里,唯有泪水长流。扶风郡的哪个官员容易了他哽咽着道“还请胡县令早日安排赛亚人入住陇县。”心中冷笑,菜鸟背锅侠出了事你死全家

    李朗对陇县求助的行为非常的反感,看穿了赛亚人的真相一点都不稀奇,没有举报也可以猜出原因,算是欠了陇县的人情,但是如今跑来求助简直是无耻之尤“好处他们拿,风险我们承担一旦败露,他们事没有,我们掉脑袋”

    陇县县令想要为民做主,为什么不成为赛亚人是成为赛亚人要移民申请,还是做个头套有技术壁垒陇县县令等人实在是太无耻了。李朗深深的叹气,胡问静终究是个少女,总想着为民做主拯救苍生,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在大缙朝几乎死绝了。

    胡问静惊愕的眨眼睛“你看我的模样像是好人吗”

    陇县县城外十里处,一张巨大的横幅悬挂在两棵大树之间,横贯官道“陇县欢迎胡人赛亚人兄弟”

    陇县县令和无数百姓急切的看着远处,好些人迫不及待的问着“赛亚人到底来不来到底来不来”

    陇县县令看着激动的陇县百姓,又是欣慰,又是仓皇。民心如何,只要看看那些百姓手中的瓜果蔬菜,以及头顶的横幅,立刻就能明白的清清楚楚。他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远处终于有了一彪人马靠近。

    陇县县令和无数的百姓的心都提了起来,好些人情不自禁的向前涌动。

    几十骑飞快的靠近,背后是火红的夕阳,仿佛是从夕阳中跑了出来。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几十骑头上套着黑色“赛”字头套,惊喜的叫着“是赛亚人”

    百姓们欢呼出声“赛亚人”“英雄”

    陇县县令眼角一酸,民心啊民心

    有百姓热切的挥舞着手中的丝带和鲜花,有百姓跪在地上,高高的举起了食物和酒水。

    陇县县令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陇县,不,扶风郡已经落到了把“赛亚人”当做王师的地步了

    胡问静勒住缰绳,看着一群惊喜和期盼的百姓,以及被百姓挤在后方的陇县官吏们,大声的道“我们是胡人赛亚人,其余胡人在哪里我需要个带路的”

    一群陇县的百姓大声的欢呼“我带路我带路”

    黑暗之中,无数火把到了陇县某个胡人聚集的地方。

    “快出来,缙人杀过来了”有胡人大声的惊呼。

    更多的胡人压根不信“不可能缙人怎么敢对我们不敬”“信不信我告到了缙人的官府,杀光那些缙人”

    “真的是缙人杀过来了”越来越多的胡人尖声惊叫。

    胡人们这才惊慌的拿着刀剑冲出了帐篷和房屋,只见远处无数的火把飞快的靠近,至少有数千人。

    “准备战斗”有胡人大声的叫着,有几十个胡人立刻拿着武器站到了前方,毫不畏惧的瞪着越来越近缙人。缙人有数千,他们只有几百,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哪一次劫掠的时候不是几十个人面对几百几千个缙人

    缙人越来越近,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商人,有农民,更有一些衙役和士卒,无数的火光将胡人营地照耀的如同白昼。

    有胡人大怒,指着缙人们怒吼“怎么了皮痒了”无数胡人大笑,缙人就是软弱可欺,真奇怪这些缙人以前是怎么打得四周的蛮夷臣服的,一定是那些蛮夷太不中用了。

    缙人们默默地看着胡人们,愤怒的目光比火光更要炽热。

    有胡人大声的道“杀了这些该死的缙人”一群胡人兴奋的大叫,这些缙人敢找上门,必须杀了,不然以后怎么好好的睡觉。

    缙人的人群忽然从中破开,露出一条道路,胡问静与几十骑慢慢的走到了最前面。

    一群胡人盯着胡问静等人,有人依稀听过“赛亚人”的大名,有人却莫名其妙,这些人是什么人

    胡问静大声的道“这里是大缙的土地,谁敢在大缙犯法,就要留下脑袋”

    无数缙人大叫“留下脑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区区胡人还能比天子更加高贵不成

    一群胡人根本不理会胡问静说什么,狞笑着向胡问静逼近。有些机灵的胡人紧握着刀剑,看看四周的形势,小心的躲在角落。

    胡问静纵马而出,几个胡人狞笑,这个戴着黑色的头套的家伙想要找死几人拿起手中的刀剑迎了上去。

    剑光一闪,几个胡人的人头飞起,鲜血狂飙。

    “啊啊啊啊啊啊”胡人愤怒和痛苦的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缙人大声的欢呼。

    陇县县令神情复杂无比,胡问静真的杀了胡人啊。

    胡问静举起长剑,厉声道“杀胡人”

    无数缙人跟着大喊“杀胡人”

    几十个胡人愤怒的吼叫,拿着兵器冲向胡问静,胡问静背后几十骑一齐冲出,轻易的将那些胡人尽数的斩杀。

    营地中惨叫声和欢呼声惊天动地。

    一群缙人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胡人在大缙人的眼中算老几百余年前的汉朝几百个汉人就敢追着几万个胡人打,到了百年后的大缙反而怕了胡人不成真刀真枪谁怕胡人了

    胡人们惊恐的看着四周的火光,自从进入关中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不少缙人大叫“杀得好”“这才是我们缙人的男儿”“杀胡人”

    一群胡人惊恐的看着周围的缙人,脸上的嚣张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么多缙人,怎么办若是反抗必死无疑。

    胡问静大声的道“把所有手中有血的人都拖出来”陇县的百姓大声的应着,举着火把冲进了胡人营地,将一个个胡人拖了出来。

    “就是他,他杀了张老”有缙人愤怒的指着某个缩在角落的胡人。那个胡人拔出刀剑,恶狠狠的看着周围的缙人“我是胡人我杀你们不犯法的”一群缙人一拥而上,刀剑棍棒齐下,片刻间就将那胡人砍成了肉酱。

    “就是他砍了我爹的一只手”有缙人指着某个胡人少年,他记得非常的清楚,这个比他年纪还要小的胡人少年狞笑着砍下了他爹爹的一只手,只因为他爹爹不肯让那个胡人少年抢走他家的粮食。

    那胡人少年桀骜的看着周围的缙人“过来杀我啊,过来杀我啊,我不怕”

    一群缙人冲了过去,那胡人少年立刻被斩成了碎片。那爹爹被砍下一只手的缙人犹不解恨,拿着刀子愤怒的砍着尸体。

    胡问静看着激动愤怒的缙人们,大声的歌唱“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无数人跟着唱“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简单的歌曲一遍遍的重复,歌声中,一个个手中沾着鲜血的胡人被缙人们分辨出来,当场斩杀,从头到尾根本不用胡问静动手。

    有胡人大声的指责胡问静“我们是胡人,我们没有错,你凭什么杀我们”

    有湖人悲伤的哭泣“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们什么都有,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点你们有这么多食物,衣服,分给我们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有胡人愤怒的大叫“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胡人,你们怎么可以没有一丝的爱”

    一群缙人噼里啪啦的乱打,老子给你的才是爱,不给你的就是抢

    就在那群胡人营地东面几百米处有一个小树林,陇县县令和一群官员躲在其中,远远的望着湖人营地。他们可以出面欢迎“胡人赛亚人”,那是“胡人”,符合司马骏容纳胡人的政令,但是他们绝不可以参与剿灭胡人盗匪。

    陇县县令淡淡的道“今日都是赛亚人所为,是胡人内讧。”一群官员微笑点头,深刻理解陇县县令的意思,不出事,陇县死了这些胡人盗匪,世界就安静了,出了事,那就是假冒胡人的胡问静的事情,与他们无关。胡问静反正已经杀了胡人,在司马骏的死亡名单之上,再多杀几个又有何妨。若是胡问静真的被扶风王殿下杀了,他们一定会点香祭拜胡问静,为胡问静哭上几声,在胡问静的坟头洒上一杯水酒的。

    胡人的营地之中渐渐的平静,火把渐渐的向树林移动,古怪的“我有一头小毛驴”的歌声越来越近。陇县县令面露微笑,本县的恶疾已经被清除了,哦,说得早了点,陇县有几十个胡人营地的,每个营地之中都有一些胡人盗匪,必须尽数杀了,陇县才会真的安生。

    火把越来越近,陇县县令和一群官员悄悄的躲在漆黑的树林之中默不作声,今夜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火把忽然散开,将树林团团围住,“我有一头小毛驴”的歌声嘹亮。

    陇县县令脸色大变,失声道“不好”一群官员陡然反应过来,一齐变色。

    “胡问静”好几个官员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声音。

    “是谁在呼唤我”胡问静慢慢的走进了树林,身后十几个“赛亚人”举着火把,漆黑的树林中立刻纤毫毕现。

    陇县县令恶狠狠的看着胡问静“你想怎么样”

    胡问静笑了,李朗掏出了十几个面套,扔在了陇县县令和官员的面前,陇县县令和一群官员如避蛇蝎,惊恐的退后几步。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陇县县令,道“不出事,你拿功劳,出了事,我掉脑袋。顺便还捏住了胡某的把柄,想让胡某做狗,胡某就要做狗,嘿嘿,真是好计算啊。”

    陇县县令恨不得举手发誓,他从来没有拿捏胡问静把柄的意思,但他终究没有说话,这让胡问静背锅的意思却也没有高尚多少。

    “要么,成为胡人赛亚人,要么,就死于胡人的骚乱之中。”胡问静平静如水。

    陇县县令惊呆了“你敢杀官造反”回顾四周,只觉那古怪可笑又响彻云霄的“我有一头小毛驴”歌声透着杀气。

    胡问静大惊失色“我的脑袋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我左右是个死,有什么不敢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砍成十八截”

    陇县县令和一群官员深情的看着胡问静,马蛋啊,你难道不该是衣衫飘飘,金钗乱抖,看着天空悲伤的流下晶莹剔透的眼泪,“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江山黎民,胡某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拨乱反正,拯救天下苍生”然后干脆的背下所有黑锅,被扶风王追杀,再然后掉入某个山谷,遇到了前朝的太子殿下,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就算你丫的老谋深算,一点点都不懂得什么是伟大的爱情和奉献精神,是个标准的官场老油条,那么你也该拒绝到陇县啊

    你既然来了,那么按照官场规则就是主动揽下了这一票狗屎事,以后与陇县的官员无关啊,为何黑化至此

    陇县的官员们看胡问静的眼神悲伤极了,真是狗屎,没想到胡问静这么疯狂,一点都不按照套路来

    胡问静不耐烦的道“我赶时间,爽快点,我数到十,若不是看你们多少还有些为国为民的心,胡某此刻就让你们殉国了,还废话个。”

    陇县县令听着“为国为民的心”,心中一颤,被胡问静威胁的心陡然平静了,为国为民总要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的,口号救国,命令他人救国牺牲,只是一群无耻之徒而已。他平静的拱手“是,我想错了,我竟然身为陇县县令,这事就是我该做的。”捡起了地上的头套,慢慢的戴好。陇县的其余官员默然无语,同样捡起了头套戴上,未来会怎么样未来再说,现在不戴上头套立刻就会被胡问静斩杀。

    胡问静笑着鼓掌“接下来,就是你们带人去杀了那些胡人盗匪了。”

    陇县县令淡淡的笑“投名状早有预料。”胡问静不是菜鸟,怎么可能以为他们戴个头套就是自己人了呢必须亲眼看着他们带人杀几个胡人盗匪,再也无法回头才会信任他们。哦,不是信任,才会不怕他们检举劫匪她。

    一群陇县官员苦笑,在人群中寻找着陇县县尉,你丫的说胡问静是菜鸟的,老子等会打死了你陇县县尉苦笑,召唤“赛亚人”的计划一开始就过于理想化了,胡问静又不是陇县官员的爹,凭什么为了他们被黑锅,还是会死人的黑锅到了此刻纯属咎由自取,何必再互相责怪呢。

    胡问静热切的看着陇县的官员们“交了投名状,以后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回头送点猪肉和菜心给你们,现在猪肉和菜心老贵了。”

    一群陇县官员伤心极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胡问静脑子不正常,一点点官场规则都不讲,送毛个猪肉啊,要送就送茅台啊。

    是夜,赛亚人席卷陇县所有的胡人营地,凡是参与抢劫杀人的胡人尽数被杀,凡是敢于抗法的胡人尽数被杀,至于挨打的胡人更是数都数不清。

    陇县胡患遂平。

    马松站在衙门门口,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轻轻的道“劳烦衙役大哥与县令老爷说一声,马某有事关县令老爷前程和性命的事情禀告。”

    衙役不敢怠慢,立刻将马松带进了大堂。

    马松看着大堂上高高坐着的胡问静和一群官员,笑道“马某有要事禀告,还请县令老爷屏退左右。”

    胡问静摇头“有话快说,本官分分钟几千文钱。”本来都不想见这个马松的,随便来一个人就说“事关前程和性命”等等,脑子有病才会见呢,不知道春秋战国的时候纵横家最喜欢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阁下将死矣”但李朗和一群官员最近心惊胆战杯弓蛇影,一齐苦劝,听听又不会掉肉,又有何妨。胡问静没办法,只能见见这个“纵横家”了。

    胡问静瞅李朗等人,这家伙要是玩纵横家的一套空话,就打扁了他的屁股。

    马松看看周围众人都盯着他,失笑道“是马某愚昧了,这事与所有人都有关。”李朗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越发觉得这个马松不简单了。

    马松负手而立,面色从容镇定,道“胡县令与千阳县一众官吏假冒胡人,殴打,杀戮,苦役善良的胡人兄弟,若是被扶风王殿下知道,该当何罪”

    他看着周围脸色刷白的李朗等人,笑道“唯死而已。”

    胡问静看看马松,又看看李朗等人,然后认真的道“哎呀”一群官员恨死了,说得好像他们也参与似的,他们没有参与好不好他们顶多就是知情不报,不对,是老眼昏花,就是没有看穿胡问静和李朗的诡计。

    “不好,下官肚子疼。”某个官员抱着肚子,转身就走。

    又是一个官员使劲的掏耳朵“下官最近耳鸣的厉害,什么都听不见,还头晕,现在要去看大夫。告辞”

    其余官员个个光速闪出大堂,李朗狠狠地看着一群官员,马蛋啊,没义气他只觉头晕目眩,幼稚了,还以为一群官员装聋作哑事情就摆平了,没想到还有无数的刁民呢。

    胡问静眨眼,盯着马松一言不发。

    马松笑了,胡问静这是被吓住了他板起脸,认真的道“马某感慨胡县令对千阳县百姓的恩义,虽然知道胡县令等人违反了死罪,若是告到了扶风王殿下的眼前,胡县令等人必然是死罪,但是马某于心何忍”

    胡问静瞅瞅李朗,李朗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瞪着胡问静的眼神中却尽是希望,那个马什么的明显是要勒索,管他要什么,快答应了他

    胡问静长叹出声“报应啊报应”李朗用力点头,就是报应你前脚勒索了陇县的官员们,后脚就被刁民勒索,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马松微笑着,双手负于身后,踏出一步,道“马某来之前已经做了安排,若是马某没能从这个大堂出去,也不过是比胡县令早走一步而已。”

    李朗更忧伤了,马蛋啊,杀人灭口都已经有了预防了,他还没想到呢。哀伤的看胡问静,快答应,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

    胡问静笑了“做梦”

    李朗恨不得掐死胡问静,对方还没有提具体要求呢,为什么就直接回绝了要是对方只是要文钱买只鸡呢

    李朗急切的道“只管说,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马松微笑“我要的不多。”

    胡问静用力点头“我知道,我心中已经有你了,你可以走了。”

    李朗瞪胡问静,捣什么乱

    胡问静反对,哪里有捣乱唱歌“我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眼光中有你有我,我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两心的交流,那体贴问候,真实的拥有,那充满爱意,是金鱼电器。”

    “这首歌我家老头老太太唱了十几年,胡某绝对不会记错”

    马松微笑着看着胡问静,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