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47章 民国下堂妇5

作品:《女配不想死(快穿)

    阿渔指挥人将自己的东西搬出尚家,她在二里外赁了一幢小楼。这屋子是等着庄德义夫妻过来这三日里置办的,庄秋语也并非孤家寡人,身边还有一位照顾她长大的周婶以及周婶的儿子周晓峰。

    周家母子十八年前逃荒晕倒在庄家门前,心善的庄母施了碗米粥,又见孤儿寡母委实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四年前周家母子随着庄秋语到了苏州,周婶在内宅照顾庄秋语,而周晓峰在外管着庄秋语陪嫁的田铺。

    这节骨眼上周婶正病着,小楼是周晓峰岀面租下的。前世周婶没熬过这场病,周晓峰送周婶棺木回老家安葬的路上被军阀抓了壮丁,直到两年后,庄秋语才辗转打听到周晓峰牺牲的噩耗。

    如今阿渔来了,自然不会让周婶病逝,也不会让周晓峰去当炮灰。

    被排揎了一通的庄德义夫妻赶来,看见这架势,登时傻了眼:“你不跟我们回去”

    阿渔用一种看傻子的的目光扫了夫妻二人一眼,继续指挥人搬东西。便是前世的庄秋语也没傻到跟着庄德义夫妻回扬州老家。庄秋语前期性子柔弱归柔弱可不傻,心里门清庄德夫妻就是一对豺狼,落到他们手里连骨头都会被啃得一千二净。

    然前世,尚家明知庄德义夫妻的德行,为了摆脱庄秋语,亲手把庄秋语交到庄德义夫妻手上,这让庄秋语如何不恨。逼得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为了报仇,放下礼义廉耻入了风

    被无视的庄德义夫妻怒了,庄万氏伸手挡着搬家的脚夫:放下放下,不许搬。″要搬也该是他们来搬啊,这被休和离的女人,自然是要回娘家的。

    周晓峰看一眼阿渔,会意后上前一步,粗着嗓子道:"别管他们,继续搬。

    这些并非尚家佣人更不是庄家的,而是周晓峰唇出面雇来的脚夫,谁给钱就听谁的,当下绕开庄万氏,继续将家什往平板车上搬。

    庄万氏气得要跳脚,冲着一旁的阿渔嚷嚷:"你都和离了还想留在苏州不成

    “阿元阿宝在哪儿我便在哪儿,"阿渔冷笑:“横竖是不会跟你们回扬州,让你们把我拆吞入腹,当我不知道你们打得是什么算盘,我便是把钱财都捐了出去,也绝不会让它落入你们的

    被说中心思的庄德义和庄万氏脸皮一抽,不过这两人没脸没皮惯了。庄德义黑着脸:“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能这么跟你嫂子说话,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在这给我摆兄长的谱,你不配"阿渔目光沉沉地盯着庄德义。

    庄德义恼羞成怒:“反了天了你,我是你大哥,族谱上写得明明白白。长兄如父,我管教你天经地义。"庄德义上来就要拉渔,把人带回扬州,还不是他说了算。

    还没碰到衣袖,庄德义伸出去的手被周晓峰扣住。

    庄德义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放手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阿渔抬手便是一巴掌。

    庄德义被打得原地转了个身子,耳鸣眼花,久久不能回神

    啪的一声,震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不远处的尚修杰也惊呆了,难以置信地望着面若冷霜的庄秋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敢打嗣兄。

    呆了一瞬的庄万氏嗷嗷叫着扑上去:“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打你大哥。

    阿渔拧了下眉头

    如梦初醒的周晓峰赶紧拦住发狂的庄万氏。

    庄万氏气得大吼大叫:“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阿渔不耐烦:“把这两人赶走,所有人我加一倍工钱。”

    有钱什么都好说,几个脚夫互看一眼,两个壮汉上前推着发狂的庄万氏以及还在头晕的庄德义往外走。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庄万氏怒吼。

    头晕目眩的庄德义有气无力地叫嚣:“庄秋语,庄秋语你好样的。

    “够了"眼看着街上的人围聚起来,尚修杰忍无可忍:“在我们尚家门前,还轮不到你们撒野。庄氏是阿元阿宝的母亲,也轮不到你们欺负,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骚扰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说出来后,尚修杰心里好受不少,他真的没想到庄秋语的嗣兄夫妻是这样的人,这对夫妻的贪婪几乎写在脸上。更没想到离婚后她会落入这种困境。

    “哪是我们欺负她,分明是她欺负我们,她都直接打德义的脸了。"庄万氏哭嚎:“当妹妹的打哥哥,还有没有天理了

    尚修杰一哽,的确是庄秋语打人在先

    “别扯什么兄妹,我不稀罕这种刻薄寡恩的兄长。要不是我父母,你庄德义还在吃糠咽菜,我父母过继了你,供你读书为你娶妻替你养儿女还把家业传给你,可你们呢,我爹起码给你留了几千块大洋的遗产,你倒好,连拿出一百个大洋出来办丧事都不愿意。你们自家人穿绫罗,却一身新衣裳都舍不得给我妹妹做,吃顿肉还躲着我妹妹生怕她分一口。我是得有多蠢才跟你们回去,送上门让你们谋财害命。

    要是我爹娘在世,头一件事就是把你这条白眼狼逐出家门过几日我会登报与你断绝关系,从此以后我的事,轮不着你们插手。

    “你话说八道"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短的庄德义涨红了脸。

    庄万氏又羞又怒:“我们不过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孤身留在苏州想带你回老家照顾,你怎么能这么血口喷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阿渔嗤笑:“那你对天发誓,你们两口子从来没想抢我的钱财,不然的话,你们两口子倾家荡产沦为乞丐,你们的儿女潦倒至死。

    “你闭嘴"要不是被人挡着,庄万氏能扑上来咬死阿渔:你敢咒明儿,我撕烂你的嘴。”

    阿渔冷笑涟涟:“只要你们不想抢我钱财,哪来的诅咒,还是你们心里有鬼,所以恼羞成怒。

    便是后世大多人都不敢随便赌咒发誓,哪怕不信也怕晦气,更别提这年月。庄万氏这人刻薄无德,偏偏还信神神鬼鬼这

    套,也不知道脑回路怎么长的。

    可不是这个理,三三两两围过来的邻里路人看庄德义夫妻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过继的继承了家业不感恩戴德还苛待亲生的,这就有些不是东西了。

    还有些人拿眼去看尚修杰,听话头,尚家少爷和少奶奶离指了

    脸嫩的尚修杰挨不住这样的目光,面庞微微泛红:“你们要是再在我们家门口撒泼,别怪我不客气。

    庄德义夫妻也被各色各样的目光刺得难受,恨恨瞪一眼阿渔,灰溜溜地走了。这事没完,到嘴的鸭子他们岂肯轻易让她飞走

    尚家的门房也出来疏散围观民众:“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尚修杰心情难辨,心里头堵了棉花似的,他望着阿渔想说点什么,却见她没事人似的指挥着人将东西全部装上车,收拾妥当,坐上等候在旁的黄包车,扬长而去。

    没被多看一眼的尚修杰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响,苦苦笑,心事重重地回府。

    且说阿渔,回到租赁的小楼后,先见了新的佣人,一个做饭的厨娘一个伺候起居的小丫鬟,阿渔是被人伺候惯了的,有条件绝不会委屈自己,另外还有两个护院。

    略说两句,阿渔打发他们下去忙,便冋周晓峰周婶情况。

    周晓峰面容发苦,他娘现在在西医院的隔离病房內,钱花下去,人却不见好。昨天他去看娘,还闹着要出院,他知道他娘是心疼钱,西医院的那医药费哪是他们负担得起的,都是小姐出的钱。

    “还是那样子,一点都没好转,我看那些医生就是骗钱的。周晓峰又急又苦。

    “再耐心等等,治病总是要时间的。“阿渔宽慰了一句,周婶得的是伤寒,在这个年月里,有一半的致死率。这病最简单的治法就是用喹诺酮类药物,然而现在连最基础的青霉素都没问世,她倒是会置备提取,眼下却没时间也没客观条件。

    不过见效快的西药没有,中医也可,就是用时长一些。她打算下午去一趟医院看看,再做定夺。

    阿渔道:“你去趟报社,登一条和庄德义断绝关系的申明,尽快见报,可以加钱。还有扬州那边,你应该有信得过人,让请他在当地的报纸上也登一条。”

    在民国,不少人通过报纸刊登结婚离婚的消息,昭告天下后便算事实了,就连同居分居这种消息也有,不乏断绝父女父子关系的启事,这在后世难以想象,如今却是被广泛认可的

    周晓峰犹豫了下:“要不要和族里说一声”

    “不必了,那些人,“阿渔嗤笑一声:“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早就失了风骨,庄家到底是落败了。”"庄秋谊被庄德义夫妇苛待,族里没人站出来主持公平,后来庄秋语被庄德义关了起来,夺走嫁妆还差点嫁给一个老头当姨太太,这些人拿了庄德义的封口费后,照样视而不见。

    周晓峰一想,不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好。

    阿渔便让他去拿纸笔,写了一则脱离关系的声音,又给了他一袋子大洋。

    “不用这么多"周晓峰连忙道。

    阿渔:“你先拿着,以后还要用的。

    周晓峰这才接了过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扫兴,告了一声转身离开。

    转过身的周晓峰忧心忡忡,小姐到底没独立当过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花钱太大手大脚了,可劝说的话到嘴边又想起这

    桩一桩的事,怕说岀来再给小姐添堵,还是等小姐缓过这阵再说,也不差这几天功夫。

    前脚周晓峰岀门后,后脚阿渔也岀了门,半路她去买了套银针,随后去了医院见周婶。

    护士给了阿渔一个口罩,提醒她不要多待,阿渔应了好进入病房,反锁上门。

    病床上的周婶骨立形销,面上星星点点的玫瑰疹。阿渔放轻脚步走到周婶床前,握住她的手细细诊脉,片刻后,阿渔心里有了数,与她而言,伤寒不算什么难症,吃药再配上针灸,半个月左右便能痊愈。前世周婶没熬过来,只能说是医疗条件有限又没遇上个好大夫,这年头生病,五分看运气。

    阿渔取出一根银针,轻轻插入周婶的安眠穴,便见周婶肌肉松弛下来。

    施针结束,阿渔等了约莫五分钟周婶幽幽转醒,病重后身上无时无刻的难受,故而周婶并未意识到针灸,反倒觉得身体是这前所未有的轻松。

    茫然了一瞬,周婶猛地见到阿渔大吃一惊,第一反应是赶紧捂住口鼻,同时往后缩:“小姐快岀去"这病会传人。

    阿渔顺便往后退了几步:“周婶你别着急,没这么容易传染上。“传染谁也不会传染她。

    可周婶哪知道自家小姐体内住着的是一个大妖,她只知道这毛病的厉害:“我今天好多了,小姐别担心,再过几天我就好了,你快回吧。

    阿渔不再惊扰她,便道:“那我等你好了后给我做松鼠桂鱼周婶你好生歇着,我先走了。”

    周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不敢多说话只眼神催促阿渔快点离开,生怕传给她。

    阿渔笑笑离开。

    回去的路上,阿渔抓了七副药。理由也想好了,就说偶遇了一个同样病症的病患,对方得了一个药方,治好了病,她便要来了病方。

    好的大夫会因为病患的不同开具不同的药方,主要是在分量上的些微差异,但是实际上,大多大夫无法做到因人而异,一些药为了量产也不可能考虑这一点

    回头和周晓峰一说,他果然不疑有他,只感激不尽。娘怎么也不见好,什么办法他都愿意试一试,小姐也不是那等会胡来的人。

    再说庄德义夫妻,在尚家门前被臊了一通很是气恼了两日夫妻俩住在旅店内,咬牙切齿地商量,绝不能这么容易地放过庄秋语这块肥肉。

    虽然继承了不少遗产,但是都是房子田地,现大洋妹妹多少,他们又不会经营,眼看着家底被他们越吃越薄,久旱逢甘露,庄秋语离婚了,不只有丰厚的嫁妆还得到了巨额赔偿金,两口子如何甘心放过。

    可怎么个不放过法夫妻俩面面相觑,没个主意。

    庄秋语没他们想象中那么傻,坚决不肯随他们回扬州。来硬的话,这里是苏州,尚家的地盘,纵使离婚了,尚家看样子也不会不管庄秋语死活。

    正一筹莫展着,庄德义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断绝关系公告气得脸青了白白了红,当时听了一耳朵,只因为她是口不择言,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来真的,她怎么敢

    “这个小贱人得失心疯了"庄万氏又惊又怒:“她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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