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作品:《穿回来后我嫁入了豪门

    闻城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他身上正穿着高中时代的校服, 走在学校两旁种满梧桐树的林荫路上。梧桐开满了粉紫色的花束, 暗香阵阵,有暖暖的阳光从叶与花的缝隙中洒下来,映出片片光斑。

    他站在原地愣了愣神,正不知该作何反应时, 同样穿着一身校服的顾临风从远处跑来, 朝他挥了挥手:"还不快点儿!再磨蹭要上课迟到了!"

    闻城看着毛头小子版的顾临风,忍不住失笑道:"你这什么傻逼发型啊!"

    顾临风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金毛:"切, 你懂个屁啊, 女同学们觉得帅就行了。"

    闻城觉得这个梦还挺有趣的, 便顺着发小的意思, 俩人一起去到教学楼,进了自己班,各自找自己的位置坐好。

    刚坐好, 上课铃声就响了。

    班主任从外面走进来, 他回头朝后边招了招手。

    闻城本来在低着头翻自己的桌子,难得梦一回高中时代,肯定要好好看看他当年都存了什么好东西了。

    就听有人在激动地拍桌子, 鼓噪道:"天哪,转校生!"

    嗯?转校生?

    他当年读高中的班里从没有过转校生啊?

    这奇怪的梦怎么还自己加设定了?

    抬起头来看一眼,闻城脑子里嗡的一声, 心脏嘭嘭嘭, 就跟装了电动小马达一样,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台上站着的, 可不就是白玉泽吗?!

    闻城一向觉得他们的高中校服很丑,虽然是改良的衬衫西裤,但布料太差,配色奇诡,剪裁随性。如果按当年的眼光,还能找出几个优点,那现在倒回去看,简直是不忍猝睹。

    但现在他知道,好不好看,还得分谁穿。

    台上的少年看起来比现实中的白玉泽稍小一点,还带着些青涩稚嫩,皮肤白皙透亮,眼睛神采飞扬,手里抱着一摞书,跟在秃头的班主任后面像一株水灵灵的小白杨。站定以后,一点不怯生地往台下扫视一圈,准确地对上闻城的视线,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附送一个大大的微笑。

    闻城的脸颊当即便烧起来了。

    接下来白玉泽的自我介绍,他愣是没听清楚,只觉得眨眼间,那少年便从台上走下来了,然后自然地把一摞书放在他邻桌上,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闻城僵僵地坐着不动。

    旁边的少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凑上来说道:"哎,同桌你好呀?"

    闻城不自在地往另一边挪了挪,也不看他:"你好。"

    白玉泽安静了几秒钟,突然侧着身子往里一探,两只洁白如玉的手掌伸过来,一左一右捧住闻城的脸,接着施力往他的方向一掰——

    两个人的脸只隔了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双目相对,呼吸相闻。白玉泽笑得跟狐狸成精一样,柔声道:"你懂不懂礼貌啊?跟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知道吗?"

    闻城跟被定在那里一样,既不能动,也说不出话。

    明明以他的力气,想躲,想挣开,都轻而易举。然而他就是没有躲,也没有挣开。

    这小狐狸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说道:"我叫白玉泽,你叫什么呀?"

    闻城还是呆愣愣的。

    小狐狸就放开了他,拿了他一个笔记本翻开,右手手指在扉页上他的名字那里一笔一划:"闻……城……"

    闻城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

    白玉泽写完了又抬起头对他笑:"我记住啦,你也得把我的名字记住,以后都不准忘!"

    说着,他突然磨了磨牙齿,伸出右手在闻城的左胸处点了点,威胁道:"哼,敢忘了,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吃掉!"

    闻城终于忍不住失笑道:"你怎么这么霸道?"

    白玉泽盯住他的嘴巴,眼睛亮亮的:"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声音还挺好听的嘛。"

    闻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然后将越凑越近的小狐狸往外推了推:"我当然不是哑巴。哎你能不能坐好……"

    如果他往外推的力气能稍微大一点,估计会更有说服力吧。

    白玉泽顺势抓住他的手摇了摇:"我们可是同桌啊,不要这么无情嘛。靠一靠怎么了?"

    闻城给他摇的坐都坐不稳了,又想他这是在做梦啊,做梦的时候稍微放肆一点,谁又能知道呢?所以他终于不再狠心拒绝,而是很听劝地任凭那只小狐狸靠着。

    他却忘了有些人最擅长得寸进尺的。

    不一会儿,白玉泽就几乎钻到他怀里了,偏偏他环视一下四周,教室里所有同学都在认认真真地听课,对他们搞出来的一切动静充耳不闻,就连台上絮絮叨叨的老师,也四平八稳地讲着什么立体几何,还叫了两个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闻城的三观有点碎裂,他不禁想着,原来他的内心世界竟是这般黄.暴吗?竟然做出这么丧失的梦来,在高中坐满了人的教室里,虽然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吧,但——

    还没自我批判结束,他就再次僵住了。

    因为他感觉到白玉泽突然把右脚放在了他的腿上,然后在他耳边哼唧两声,道:"怎么办,我脚好像抽筋了,好疼啊……你快帮我看看!"

    闻城很犹豫。

    白玉泽却催他:"快点啊,真的好疼的。"

    闻城叹了口气,好吧,这是他的梦,是他的精神世界,事实证明他就是这么黄.暴、这么丧失,关人家白玉泽什么事呢?他是无辜的啊!要让他知道自己在梦里这样幻想他,不定怎么骂他是变.态呢。

    白玉泽的脚腕非常漂亮,看上去就像面雕小人儿的等比例放大版,完美得都不像真人了,肌肤光洁,弧度惊人,等握上去才发现他的体温很高,就像握住了一块极品暖玉一样,但比暖玉多了些柔韧与弹性。

    闻城草草地帮他按揉了两下。

    白玉泽却很不满意:"你先帮我把鞋子脱掉啊!这样揉都揉不到里面,根本没用的!"

    闻城的表情都裂开了。

    他艰难地问了一句:"在这里脱掉?不然我陪你去趟医务室吧?"

    白玉泽翘着下巴哼一声:"不去不去,我还要听课呢。再说了,我脚丫不臭的,不信你闻闻啊。"

    闻城:"……"

    你听个屁的课啊!

    而且现在是讨论脚丫臭不臭的时候吗?

    闻城入梦以来第n次唾弃自己:我真是个变.态!

    唾弃完,他跟被鬼附身一样,把白玉泽的鞋袜都脱掉了。

    白生生的一只脚丫露出来,漂亮的仿佛是最顶级的艺术品,指甲粉粉的,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确一点异味都没有,还、还有点香呢。

    闻城痛苦地闭了闭眼,也对,这是他的梦嘛,梦里还讲求什么逻辑,他都变.态成这样了,就别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吧。

    白玉泽又甜腻腻地催他:"快点嘛~"

    闻城就左手握脚腕,右手握脚掌,帮他慢慢地揉着,鼻尖渗着汗珠,浑身燃烧着大火,还要问他:"这样可以了吗?好点没有?"

    白玉泽嘻嘻笑着:"好像是好点了,你再多揉一会儿呀。"

    闻城就继续老老实实地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玉泽突然脚尖绷直,悬空轻轻点了点,他一脸天真地问道:"咦,这是什么?有点古怪哦……"

    闻城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手电筒。"

    白玉泽喷笑出声,在闻城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凑近甜腻腻地说道:"你不老实哦,还敢骗我是手电筒!明明是你心里在打坏主意了~"

    闻城顾左右而言他:"你的脚好了?不抽筋了?"

    白玉泽坏笑着舔舔嘴唇:"当然没好,不光这只没好,另一只也抽筋了,这可怎么办啊。"

    闻城给这只小狐狸逗得快要崩溃了,心里升起一个冲动,特别想把他抓起来,翻转按到自己的膝盖上,狠狠抽他一顿屁股!

    抽到他哭!

    真是的,有没有点警惕心啊!你都发现对方硬了,心里在打坏主意了,还不赶紧有多远躲多远,偏要玩火!

    当然,闻城与其说是在生白玉泽的气,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

    毕竟梦里的小妖精,是他一力幻想出来的。

    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说不能把那个面雕小人儿放卧室里。

    如果他没有把面雕小人儿放卧室里,就不会心猿意马,到睡觉的时候还印象深刻,以至于做出这种梦来。

    如果他没有把面雕小人儿放卧室里,晚上想自助一下的时候,就不会刻意忽略……水满则溢,再是正人君子,当他精.虫上脑的时候,都与禽.兽无异!

    他一边后悔着,一边很诚实地又脱了白玉泽的另一只脚的鞋袜,然后干脆把他整个儿抱在怀里,两个人的尺寸分外契合,闻城手长腿长,白玉泽柔若无骨,以至于这样抱着他,还能顺利地抓住他的两只脚丫,一时间鼻端满是幽香,他恍惚中只觉生命中缺少的另一半终于完整了。

    嗯,幸亏梦中所有的其他人都是npc啊……

    不然这俩人竟然如此过分,高中教室里上着课就抱在一起做这种事!还一个是校草一个是刚转来第一天的转校生,还都是男的……当天学校论坛就得爆掉你信不信?

    当然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一开始就确信这是梦,闻大校草也不会这么干了。

    既然是梦,他又实在扛不住梦里这小妖精的痴缠,一步步丢盔卸甲,底线是什么?不断被突破的底线还叫底线吗?

    等过了那道阈值,连一向严于律己的闻大少,也不禁彻底放飞起来。

    而不放飞不知道,一放飞才体会到放飞的好,怪不得世界上禁.欲派这么稀缺呢,因为的确反人性啊!

    闻城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走了会儿神,又不甚自在地动了动,问他道:"你真的不去医务室吗?"

    恐怕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他说的去医务室,和之前说过的去医务室,表面字眼差不多,内里所蕴藏的含义却截然不同。

    比如之前是看病的医务室。

    之后是可以两人独处的医务室。

    但他没意识到没关系,某只处心积虑良久的魅魔知道就行了。

    他嘴角弯了弯,无辜地看着闻先生:"去医务室做什么?"

    "去医务室当然是——"闻城说到一半,留意到四周的变化,突然顿住了。

    只一瞬间,他们所处的场景,就不再是那间坐满了人的高中教室了,他们俩也不是坐在硬邦邦的学生椅上,而是芙蓉帐暖,红烛昏昏,不大不小的一间方室中,仅有两个人在紧紧相拥。

    红烛燃烧了整晚。

    一双鸳鸳交颈,映在垂下来的纱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