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屈辱寻死

作品:《种田之流放边塞

    “姑娘小心”翠梅急忙搀扶。

    “你没事吧”

    姜玉姝站稳了,朝丈夫摆摆手以示自己无恙。

    郭弘磊扭头问“后头怎么了”

    下人忙答“方才街上闹哄哄的,吓得小公子一直哭,奶娘哄不住。”

    “噼啪”一声,官差扬手,凌空甩了个响鞭,喝道“大胆未经张大人允许,任何犯人不准擅自停顿。”

    张峰按着腰间佩刀刀柄,皱了皱眉,不悦道“像你们这样走走停停的,怕是得猴年马月才能到西苍。快走”

    郭家上下无法,只得继续前行。

    鞭子骤然厉响,嫡长孙郭煜更害怕了,在奶娘怀里竭力挣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煜儿”王氏焦头烂额,心疼得不断扭身,焦急呼唤“煜儿,乖,别哭了巧珍,你倒是快哄一哄,没听见孩子在哭么”

    王巧珍始终捂着脸,满腔怨愤,哀切答“遭遇如此屈辱劫难,连大人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三岁小孩儿我是没辙了,母亲莫怪。”

    “你”王氏意欲责骂,却听孙子已从“娘”哭喊到“爹”,嚷着“要爹爹抱”,她登时颓丧,悲叹道“可怜煜儿仍未明白,你的祖父和父亲已经去世了。”语毕,她老泪纵横。

    侄子幼稚懵懂,姜玉姝倍感怜悯,边走边说“晨风凉,不能让煜儿这么哭下去。奇怪,嫂子居然也哄不住吗”

    郭弘磊压低嗓门,无奈答“她自顾不暇。”

    姜玉姝一愣,提议道“那,煜儿平日亲不亲近叔叔或者其他人总之,既然奶娘哄不住,就换个熟人试试。”

    郭弘磊闻言扭头,吩咐道“把煜儿抱给我。”

    “是。”

    不一会儿,白白胖胖的郭煜便被众人传到了前头。

    “包袱给我。”姜玉姝复又背起自己的包袱。

    郭弘磊单手抱着侄子,神色冷静。他生性不善言辞,干巴巴道“行了,别哭了,不必害怕。”

    “呜呜呜嗝嗝咳咳”郭煜一动不敢动,哭得微微发抽,委屈打嗝。事实上,他非但不亲近二叔,还十分畏惧。

    靖阳侯府嫡长孙,金尊玉贵,一出生便深得宠爱,在家中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因着受宠,他不怕祖父母,也不怕父母独独怕郭弘磊。

    在他记忆中,二叔高大英武,脸上惯常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威严,令其不敢亲近。

    姜玉姝扭头望着泪涟涟的小侄子,扬起一抹浅笑,温和问“你叫郭小煜,对不对”

    “嗝”郭煜呆了呆,小心翼翼趴着二叔肩膀,哽咽答“不对。”

    姜玉姝又问“那一定是叫郭大煜了”

    郭煜摇摇头,“我叫郭煜,煜儿。”

    “哦。”姜玉姝恍然大悟,故意逗道“我知道了,原来你叫郭煜煜儿”

    郭煜茫然张着嘴,一时间忘了哭。

    姜玉姝趁着小侄子犯迷糊,迅速抬手遥指前方,故作惊奇状,问“郭煜煜儿,看见路边那棵树了吗”

    “看、看见了。”郭煜仍打嗝。

    姜玉姝一本正经道“咱们快些走,等走到那棵树时,我摘几朵花送给你玩儿。”

    “嗝”郭煜伸长脖子眺望,一听见“玩”字,便不由自主点点头,“那、那就快走。”

    吵闹哭声终于停止,耳根清净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继游街示众后,他们再次对姜玉姝刮目相看。

    王巧珍却毫不理睬,灰心丧气,木然迈步,眼神空茫。

    片刻后,一行人路过花树,姜玉姝信守诺言,果真折了一细花枝递给侄子,哄道“喏,这是丁香,送给你,郭煜煜儿”

    “嗯。”郭煜接过花嗅了嗅,翻来覆去地把玩,渐渐不再打嗝。他疑惑盯着姜玉姝,实在忍不住了,鼓足勇气,附耳问“二叔,我叫什么呀”

    郭弘磊挑眉,余光扫了扫妻子,缓缓答“你叫郭煜。”

    郭煜立即抬头挺胸,认真告知“你可听仔细了,我叫郭煜”

    “不可无礼,她是你的二婶。”郭弘磊严肃问“既是长辈,你该如何做”

    此时,郭煜已彻底平静,二叔一催促,他便不假思索,脱口怯怯道“煜儿给您请安。”

    姜玉姝脚步未停,抬手轻拍小侄子胳膊,歉意道“好孩子,真乖。原来你叫郭煜啊,抱歉,我刚才听错了。”

    郭煜吸了吸鼻子,“也、也没什么。不过,下次别犯错了。”

    “行”姜玉姝爽快答应后,抬头看看天色,关切问“咱们走了几里地了”

    郭弘磊想了想,“大约十余里。”

    “嗳,走得挺快的”姜玉姝窃喜。

    黝黑壮实的张峰却道“告诉你们听都城附近的官道直而平坦,走起来轻快,艰难全在后头呢。”

    郭弘磊了然于胸,顺势问“大人,途中万一遇见灾祸意外耽搁,该如何是好”

    “具体得看是何等灾祸。”张峰一板一眼,慢悠悠答“按朝廷的规定,除非实实在在走不了了,否